正沉吟著用食指敲打桌面的鄭開誠看到唐不樂的臉色不對,於是發言道:
“熊貓,看你的臉色,似乎有所發現,能否給我們分享一下?”
聽到大老闆發話,眾人都將自己的腦袋擰轉過來好奇地看著唐不樂。
唐不樂聞言抬起頭來,看著大家的眼神,隨後將自己構建的兩副動圖轉到了大螢幕上。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兩副讓他們看不懂的動圖上之後,
唐不樂苦笑著解釋:
“我是個半路出家,以前是搞水利工程的,這個是我一時間職業病發作弄出來的。”
隨後他指點著兩張動圖繼續解釋道:
“說實話,我也是一頭霧水,原因很簡單,如果我們以萬為單位來估計機械體,然後將它們的攻擊態勢做成一張雨量圖,然後又以萬為單位,將我們人類在霓虹構建的基地作為地漏,或者理解為出海口。那麼,按照我們前面估計的機械體總數,我們只需要用2.5~3天就足夠把所有的機械體都消耗殆盡。
但現在的問題是,今天已經是第三天,如動圖所變化的那樣,藍色不是逐漸變淺,反而卻越來越深,也就是說單位面積內,那些機械體的密度反而越來越大……”
“你要說的意思是什麼?直接說結論!”鄭開誠打斷了唐不樂的分析,軍事決策雖然需要一定的論證,但是,和學術的論證相對而言不需要那麼變態。
被打斷了思路的唐不道:“我只能說出我疑惑的地方供大家參考:
我的第一個猜想是:
就是降雨都沒有這麼離譜表現,老天爺下雨,那還會來個醞釀,下雨,當天上的積雨雲下光了之後,自然會天晴。
但是,現在的機械體彷彿是無窮無盡,而且,在三天前的營救行動中,根據我的觀察,我遭遇到機械體還是五花八門的外形,什麼樣的都有。但是,從我剛剛看過今天最新的錄影來看,機械的外形已經形成了專業化。”
一邊說,唐不樂一邊從錄影中截圖,然後將其傳送到了大螢幕中,隨後繼續到:
“我目前找到的型別,這幾種型號已經成為了主流。同一種型號的外形幾乎一模一樣。”
在眾人詢問的目光中,唐不樂作了第一個結論:“我懷疑是不是有機械體已經成功構建了一個生産線,然後在批次地生産。不然,每個獨立的機械體在進行“自繁殖”的時候不可能會有這麼高的統一性!”
不等眾人展開討論,唐不樂隨後又繼續道:
“下面是我的第二個猜想,從右邊的這條幹流圖來看,這類似於浴室裡面被安裝了n個地漏,然後花灑落下來的水滴一落到地上就直接洶湧地往最近的一個地漏湧去,甚至根本就沒有彙集的過程。
而在三天前,我們落地之後,除了基地周圍以及上一次的救援行動之外,野外幾乎就沒有碰到什麼機械體。
這和我以前所瞭解的機械體各自為政,自己顧自己的情況完全不同。我猜測,它們現在已經産生了超大規模的協調。或者說,整個霓虹的機械體已經聯合在一起了!“
聯想到前些日子的試探性進攻,眾人開始動容。
整個霓虹的機械體都聯合在一起,這就真問題大了,如果說以前是在進行“剿匪”作戰,那麼現在就是在和一支正規軍在鬥智鬥勇。
唐不樂的話還在繼續:
“從機械體的反撲來看,它們似乎是在有意識地在隔斷我們人類各個派遣軍基地之間的陸地聯絡,我忽然沒來由的想起了當年抗日戰爭時期的一個經典事件:百團大戰。
但是,這個是我的直覺,沒有證據。
如果硬要說證據,那就是,同樣是被砸在了地上,同樣是在野外,為什麼我們直屬小隊落地的時候沒有遭到機械體的圍攻,但是為何那群鷹醬的人卻遭到了圍攻?
除了位置不同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原因,並且,如果從地圖上來連線,我們可以發現,他們被圍攻的地方正好在鷹醬的冬京基地和相模原基地的直線連線線上。
而我們直屬小隊遭遇高射炮襲擊的位置也差不多是咱們橫須賀和福生基地的直線連線線上。
如果硬要說區別,那就是,他們遇襲之後,是順著連線降落的,而我們,則是垂直於連線降落的!”
一邊說,唐不樂還一邊在互動螢幕上指指點點地坐著標記。
……
雖然,唐不了三點,但是,這三點的資訊含量非常地巨大,與會的眾人都有點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紛紛低頭開始消化起唐不樂的發言。
一時間監控中心一片安靜。
鄭開誠抬抬眉毛,看了一眼唐不樂——這個眼光又讓唐不樂背上汗毛倒豎。
隨後,他發言道:“很好!沒想到熊貓給了我們一個耳目一新的見解,我想,基於一貫以來的經驗限制,我們前面可能已經陷入了當局者迷的狀態。那麼現在,我們就幹脆圍繞著這三點思路來展開討論。”
……
當唐不樂從監控中心出來的時候,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