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恆當時得知火生還未被行刑的時候鬆了口氣,因為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所以凌恆現在面對火生的態度非常平靜,坦誠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為它而來。既然你主動提出來了,想必你也是要告訴我答案了吧?”
火生依然面對著牆壁,他用被煙燻壞了的喉嚨沙啞的、自語似的說道:“我的體內雖然殘存著靈力,但對我來說卻是毫無用處。我也知道,我到現在還沒有被行刑並不是我的幸運,我是逃不過這一劫的。我希望我死後能和族人們團聚,得到他們的原諒。我唯一的遺憾就是化作你的模樣也無法讓她愛上我。”
本來平靜的凌恆聽到火生提起夜姬,心裡便生出了一股無名之火,語氣也變得冷冽了幾分,“我不想聽你的自白,我只想要答案。你想賣給朱政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要賣的東西是那些書。”火生的語氣很低沉,聽著不像在說謊。
凌恆對火生的答案很質疑,“為什麼要賣掉那些書?你很缺錢嗎?”
火生沉默了片刻,才接著答道:“那些書我都看遍了,不如賣了。錢這個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
凌恆忽然轉變了話題,“你當初讓我發現那個藏書的點,就是為了讓我知道你成為了什麼樣的人嗎?”
“你說對了,那就是我的目的。”火生現在回答的倒是很痛快。
“懾靈族一夜之間被毀於一旦,你倖存下來不去尋找滅族真兇,卻把自己修成了邪物,我真的無法理解你的行為。”凌恆盯著火生的背影,總覺得他好像在隱瞞著什麼。
火生淡漠的說道:“就算你找到了真兇,懾靈族也回不來了,為何還要執著於改變不了任何結果的事呢?”
“你是怎麼跟影衛扯上關係的?影衛只聽令於冥王,為什麼你可以召喚他們?”凌恆越問越覺得後怕,若火生被行刑了,他這些問題去問誰?
夜姬的記憶雖恢復了些,但能想起的事情太多零星,她還是對為什麼會在懾靈族被滅族當天出現在那沒有任何印象。
“如果我告訴你,我跟冥王很熟,你會信嗎?”火生說著,慢慢轉過了身。
凌恆看到的是火生的本來面目,然而,火生的臉雖然還佈滿了傷疤,但凌恆現在卻認出了火生到底是誰!
“竟然是你?”凌恆不敢相信的看著火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火生的聲音被大火燻啞,臉被大火毀容,又因為把自己修成了邪物而讓凌恆無法透過他自身的靈氣判斷他的身份。
而火生自從被凌恆取走體內的邪氣後,殘存的靈氣讓他的心神逐漸迴歸了清明,他即便毀了容,變了聲,凌恆也可以認出他了。
“凌夜尋,你終於認出我了。”火生澀澀的笑了,他的眼睛異常的亮,凌恆彷彿看到了那個在他回憶中笑容靦腆,眼神清亮的少年。
“白鑫翰,我真的想不到竟然是你。”凌恆的眼中閃過一抹苦澀,面對昔日好友,他無法再淡然下去。
白鑫翰卻還是表現的十分冷淡,“別激動,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一直都很崇拜你,甚至有些嫉妒你,但我還是想在出去歷練以後跟你一起回來守衛懾靈族。只是天不遂人願,懾靈族遭受了滅頂之災,我甚至都不知道兇手是何人......”
凌恆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你當時不是在場嗎?怎麼會不知道兇手是誰?”
“我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就身在大火中了。”白鑫翰的目光在這一刻有了少許變化,但他卻低下了頭,凌恆看不見他眼底的神色。
“好了,這件事先不說。你怎麼會跟冥王很熟?”凌恆心裡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白鑫翰抬起頭,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夜姬把我從火海中救出時,我察覺到她身上有幽冥的氣息,影衛身上幽冥的氣息則更加明顯。我為了尋找夜姬,把差點也被火海吞噬的書館裡的書都搬到了地洞裡,我日夜研習就是為了找到直接面見冥王的辦法。不過沒等我找到面見冥王的辦法,冥王就主動找到我了。他告訴我,我如果能找到你就能見到夜姬。他還留給我一個影衛聽我調遣,幫助我找到你。”
聽到這,凌恆立刻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冥王是怎麼來找的你?他當時告訴你夜姬的身份了嗎?他又為什麼要幫助你呢?
現在的白鑫翰有問必答,痛快的說道:“他是在我夢裡出現的,我醒來的時候影衛就在我身邊了,所以我知道冥王的確來見我了。”
“冥王說找到我就能見到夜姬?”凌恆不禁對白鑫翰的說法產生了質疑。
白鑫翰點點頭,“冥王當時沒告訴我夜姬的名字,只說我找到你就能見到我想見的人。”
凌恆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難道冥王早就預見了夜姬會跟他相遇會救他?
如果這麼說的話,冥王是不是也一直都知道夜姬的下落?
想到這,凌恆的額頭上立時驚出了一層冷汗。
白鑫翰清亮的雙眸裡突然透出了強烈的探求,稍有些激動的問道:“夜姬到底是什麼人?你們現在有沒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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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恆微微垂下眼簾,掩蓋著真實的神色,平靜的說道:“她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好了,我沒有什麼要問的了,你到時候安心上路吧,我會來送你的。”
凌恆說完,不等白鑫翰說話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