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不停從凌恆脖子的傷疤裡流出,凌恆用力按壓著傷口想要止血,可是他的手都被鮮血染得通紅了,鮮血還是在不停湧出。
凌恆有些慌了,馬上拿過毛巾用力按壓著脖子,但很快,毛巾也被鮮血浸透了。
“難道是她在報復我嗎?”凌恆憤然扔掉了毛巾,雪白的襯衫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
凌恆索性不再去管不停流出的血液,脫掉衣服,走進了浴室。
冷水不停沖刷著凌恆身上的血跡,凌恆的雙腿越來越無力,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他在還有最後一絲意識的時候關閉了花灑,扯過浴巾胡亂的遮在身上,隨後就暈了過去。
鮮血還在不停從凌恆的脖子流出,在他幾乎要變成個血人時,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現了。
一隻冰冷的手輕輕覆在凌恆的疤痕上,血立時止住了,但凌恆的臉色還是白得可怕,幾乎沒有了鼻息。
夜姬看著手上沾染著的屬於凌恆的血跡,伸出舌頭微微舔舐了下手指,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你的血還是這樣美味,我還是捨不得取走更多。”
夜姬把凌恆扶到了床上,靜靜的看著他,眼裡閃動著晶瑩的淚光。
是凌恆心底的恨意讓他開始排斥起夜姬的力量,然而在夜姬的力量從凌恆體內被排斥出來的時候,凌恆也要失去性命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我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解釋,我也不想解釋了。”夜姬說完,輕輕擦拭了下眼睛,轉身便走。
凌恆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緊閉著眼睛喃喃道:“別走......”
夜姬知道,凌恆只是在做夢而已,他並不是在挽留自己,也不可能挽留自己。
夜姬動作輕緩的甩開了凌恆的手,狠著心徹底離開了他。
凌恆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疑惑的望著天花板,不解的自語著:“我一直在床上嗎?我怎麼記得我好像在浴室暈倒了。”
凌恆下意識的把手放到了脖子上,猛地坐了起來。
“那道疤痕怎麼摸不到了?”凌恆馬上開啟燈來到鏡子前,他白色浴巾上還存留著驚心的血跡,可是脖子上的傷疤和血卻都不見了。
凌恆直接扔掉浴巾,檢查起全身,他身上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唯獨不一樣的就是他光潔無暇的脖子了。
觀察了自己沒什麼異樣後,凌恆暫時不再理會這件事,又簡單沖洗了身體,換好了衣服便開始召喚冥使。
冥使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及時出現,稍等了片刻,冥使才帶著濃重的冥界氣息出現在凌恆面前。
“你怎麼才來?”凌恆倚著牆,頗有些埋怨。
冥使突然向他逼近,揪住了他的領子,即使看不清冥使的臉,凌恆也能感受到冥使渾身上下釋放出的強烈怒氣。
“冥王陛下呢?她在哪?”
冥使的發怒讓凌恆莫名其妙,但同時也有種抑制不住的愧疚襲上了他的心頭。
“我怎麼知道她在哪?”凌恆的聲音裡透著冰冷無情,更加激怒了冥使。
怒火讓冥使周身的黑氣愈發陰鬱,冥使對凌恆憤怒的吼道:“冥王陛下對你這麼好,在看到你血流不止的時候為了不讓你血盡而死,她還給你的體內注入了許多力量。你知道這種時刻,一點一滴的力量對於冥王陛下來說都是極為寶貴的嗎?她少了一點靈力,就多了數倍的危險!而你卻還在把她當成你的仇人,簡直殘忍至極!”
面對冥使的職責,凌恆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波瀾,他用冷靜的近乎冷血的語氣反問道:“那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她不是殺害我父母和族人的兇手嗎?如果你能拿出證據,我就不再把她當成仇人!”
冥使也稍微平靜了些,條理清晰的對凌恆解釋著:“你父母被害的時候陛下她還沒有離開冥界,而且懾靈族那時跟冥界聯絡緊密,懾靈族長老更是與陛下交好,陛下怎麼可能殺害你的父母呢,而且還是親自出面殺人,這太沒有必要了吧?”
“我父母見過冥王嗎?”凌恆忽然問道。
冥使不假思索的答道:“你父母雖然來過冥界,也去過冥王殿,但他們沒有見過冥王陛下的臉,陛下平時都以冕旒遮面,外界來覲見冥王陛下的人從來都看不清她的臉,只能聽見她的聲音。我沒有騙你,你愛信不信。”
說完,冥使便憤然的放開了凌恆。
凌恆稍稍整理了下衣領,又問道:“那我們族長也沒有見過冥王的臉嗎?”
冥使這次沒有回答的很及時,稍微思索了下才說:“你們族長與冥王頗有些私交,他見沒見過冥王的臉我還真不清楚。”
凌恆立刻直白的問道:“我們族長為什麼會與冥王關係這麼好?他們之間有什麼利益交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