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瑤將醫療器具收回急救箱,提起,她沉思著,從內圈退至外圍。
金知微瞧她的臉色古怪,心頭直髮怵,看了看床上的人兒,到底沒忍住:“怎麼樣?”
一旁面壁思過的芝山也悄咪咪地豎起耳朵,許久沒得到下文,便小心翼翼地看過去,這一看,恰好撞進那人幽深可怖的眸潭,驚得她趕緊收回探尋的目光,立定站直。
嗚,老闆好凶。
“到底怎樣?”
金知微不知身外事,只顧著追問,藺瑤正鬱悶著呢,當即就毫不客氣懟了回去:“你急什麼?是怕她有事?還是怕她醒來你有事?”
“好了。”閔松月收回目光,氣定悠閒地開口,“別嚇他了。”
倒也不再喝咖啡了,估計未來好一陣子都不會再沾這玩意兒。
老闆都發話了,自然沒有再拂面子的理。
藺瑤垂下眼,沒什麼表情,“她沒事。”
金知微鬆了口氣。
那怎麼還一副重傷不治的表情……芝山忍不住腹誹,閔松月再次察覺這丫頭的小動作,又是一個眼神飄了過去。
藺瑤老向她,“老闆,大家都先去忙自己的吧,左右我今天無事,這裡交給我打理就行。”
“也好。”閔松月點點頭,遞一個眼神金知微便了了他意。
“我跟你一起。”
閔松月目光持續平移,然後就輪到……
芝山身軀一震,忙道:“我和瑤瑤姐一起!”
她摸著後腦勺轉過身,迎面而上大魔王的注視,笑得憨厚老實,俗話說得好,伸手就不能打笑臉人。
“……”
一邊的藺瑤見狀眼皮跳了跳,老闆臉色鐵青,她都替她捏了把汗,偏偏那小妮子還可勁兒抖她的機靈,真是無可救藥了。
儘管心裡忍不住扶額,面上還要若無其事相救,“咳,是這樣,我還有點工作要安排給她。”
閔松月黑著臉,到底沒再為難她。
“你膽子可真大。”待兩人走後,藺瑤狠狠鬆了口氣,對芝山說道,眼神複雜:“命也是。”
金知微推著輪椅若有所思,閔松月坐著輪椅平復心情,倆人一路無話,先後進了辦公室,關上門,就得說說那些機密大事了。
“如何?”
是閔松月綿綿的菸酒音。
他就那麼坐著,低頭擺弄他的戒指,輪椅很大,顯得他格外瘦弱,膚色尤白,從內而外散發著病態美。
“如你所料。我查過了,車牌號正是那廝身邊人名下的。”金知微環臂輕靠著書櫃,唇角微勾,怎麼看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樣一來……”閔松月笑了一下,“事情就好辦多了。”
休息室裡,藺瑤先是送走了閔松月一行人,再隨便找了個由頭支走了芝山,這會兒剛覺得輕鬆了點,又立馬想起了什麼。
“他們都走了。”
繪昭先是睜開一隻眼,就被藺瑤冷漠的聲音驚得坐起來,看著她頭抵牆用陰森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有些不自然:“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