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帶條件的。
閻芝山抿了抿唇，腳下有一下沒一下踢的石頭早就落下而她渾然不覺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心思早不知隨著這泛著涼意的夜風吹到誰的身旁去了。
“那……老闆呢？”
“老闆？老闆怎麼了？”
藺瑤不解地轉頭看著芝山低眉顯露出的側顏。她心虛又坦蕩地抬起頭時，整雙眸潭匯聚了純澈乾淨的星河便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人們眼前。
藺瑤曾一味認為芝山跟從前的繪昭很像，但這會就發現其實還是有很多不同的。
比如繪昭的眼睛能讓人信服，而她的眼睛，則是叫人不忍心去揣測其純淨之下的算計。
不忍，亦不敢。
如果連芝山都……藺瑤冷不丁打了個冷顫，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閻芝山有些被藺瑤因探究而幽深的注視嚇到，小白兔取暖似的往她身上貼了貼。
“瑤瑤姐……”
這一聲終於叫藺瑤回神。
“啊？”想到芝山先前的問題，她又問，“老闆怎麼了？”
這個時段這條街少有路過的車輛，但並不代表沒有。一輛車從她們身邊緩緩經過，車燈迎面照亮兩人的面容，也讓芝山的微表情無處隱藏。
“瑤瑤姐，是知道繪昭大人跟老闆之間的事吧。”
“二少跟繪昭大人是青梅竹馬。”
“那跟老闆呢？又是什麼關係？”
她微微別開臉，用手擋著車光，藺瑤望過去一時間只能看到她不停開合的唇，車從身邊駛過的聲音有些嘈雜，但那一個個接連冒出的問題卻通通納入耳中。
“謠言止於智者，再說了，芝山會信嗎？”
您都這樣說了還能回答是嗎……
閻芝山放下遮擋的手，停下腳步迎面搖了搖頭，肯定道：“我不信。”
“我也希望不是。”
上一句還好，下一句讓藺瑤當場愣住，昏黃燈光蓋不住女孩臉上洋溢地堅定與信仰。
見她煞有其事又誠懇至此，藺瑤笑了，上前捏住小芝山的下巴與她近距離對視。
“我說，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野心說得這麼委婉的。”
芝山眸光潺潺，“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繪昭大人到底喜不喜歡老闆。”
藺瑤玩味挑眉，“如果喜歡怎麼樣？如果不喜歡，你又會怎麼樣？”
“如果喜歡。”芝山難過的垂下腦袋，拘謹地揉搓著裙邊，語氣中彷彿有了淚意，半天吐不出一個完整句子，“我……我就……”
她就怎麼樣呢？論優秀美貌，誰能輕易拿去跟繪昭大人比呢？若一定要比她的優勢又在哪裡？
她這一副可憐樣成功逗笑了藺瑤，後者噗嗤一笑，攬住她的肩繼續往回家路上走。
“好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我告訴你還不成嗎。據我所知，繪昭肯定是不會喜歡那個絲毫不會憐香惜玉的無情資本家的。”
“那……”芝山靠著她的臂膀，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