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荼扯了一絲微笑,艱難開口:“我……”
她的目光,太哀傷。
“第一次見面是腰快斷了,第二次見面是人快沒了,我們……還有第三次見面的機會嗎?”
“如果是這樣,那以後不如不見了。”
“但你是重生啊,而不是得救,病入膏肓的人神仙也救不了的。”
她站在原地像自言自語似的亂道一通。
花荼一怔,簡醫生倔強倨傲的面容上淚眸盈盈,宣告比賽晉級一般的語氣:
“過去的你已經死了,你現在的命,是我的。”
她望著他,卻不敢接近,如前面很長很長的一段默默注視他的日子。
說的話卻擲地有聲。
“所以……不準再有下一次!”
窗戶開了一半,窗臺上的花瓶裡盛放著新開的風信子,在清風中搖曳生姿。
風信子,新生。
窗戶內,花荼怔了片刻,釋然一笑,撐起身靠在床背悠然看著她因緊張而蜷起的拳頭。
“……只知道他們稱呼你為簡醫生,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簡單。”
花荼愣了一下,又道,“我知道這個問題很簡單,但是……嗯?你是說——”
“是,這就是我的名字。”
簡醫生紅著臉對上某人戲謔的眼神,理直氣壯:“怎麼,你有意見?”
“不敢不敢。”花荼含著笑,繼續道:“那既然已經重生了,我又該叫什麼呢?”
“廢話,你的命都是我的,你的名字就叫‘簡單的’好了!”
“‘簡單的’?”花荼憋著笑,“可真是個好名字。”
這一句一招的來回中,簡醫生終於敢靠近他了。
花荼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一步,又一步,來到他的床邊。
“你……還好嗎?”她試探著詢問,眼中一絲一毫都透露著關切。
而花荼便也順勢捂上心口,“不太好。”
簡醫生頓時驚慌不已:“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心尖兒,有一點疼。”
簡醫生趕緊從口袋裡掏出聽診器就要往他衣襟裡塞,表情認真而迫切:“具體怎麼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