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廳,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白玉砌得大噴泉,噴泉旁有一位母親和她的女兒在玩鬧。
女孩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紀,在拾噴泉裡的彩色玻璃石,水漬濺得她滿臉都是。
那塊石頭,是她親自放進去的,一池子就那麼一塊,藏在最裡面,難為她一下子就翻出來了。
女孩捧著石頭,眼角眉梢都暈染著得意:“我就說吧,這裡面肯定不止看起來這麼普通。”
那家夫人她是識得的,也是張揚的性格,這會卻笑得溫和:“我們麗安向來心細,這會又是猜中什麼大道理啦?”
女孩卻低下了頭,羞赧地藏進了母親懷裡:“不是說了不要在外面喊我名字嘛。”
薛漁聽著,忍不住上前一步,驚擾她們獨處:“你——為什麼肯定?”
那女孩直起身,看見是她,笑了:“薛小姐,還沒祝你生日快樂呢。”
“……”
身邊女孩一向都是些虛假情誼,薛漁也不怕自己傷她們的心,這會突然來了個眼睛和笑容都清澈的,她反倒開始責怪自己方才舉止魯莽了。
但她說得真誠,她也就安心收下今天的第一份祝福。薛漁回之一笑:“謝謝。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剛才說得那麼肯定。”
“從薛小姐陽臺的花就可以看出來哦。”
薛漁心下一動,眼裡的光愈加明顯。
“那個位置其實並沒有人會去注意,但花的種類獨特,擺放得也很特別。在不顯眼的地方都這麼費心,那麼在其他的地方也必定不同尋常。”女孩乖巧一笑,“對嗎?”
一天下去,又是宴會又是舞會的,薛漁被折騰的精疲力盡,好不容易把那些人送走,準備上樓洗漱睡覺,轉角處就遇上整天不見影的某人。
“白天和你交談的女孩叫什麼名字?”
薛漁被這個站在黑暗裡的人嚇了一大跳,伸手去開燈,責怪他:“幹什麼無聲無息地站在這兒,你不會開燈啊!”
薛泫一隻手藏在身後,不知道拿著什麼,只說道:“問你話呢。”
見他這副模樣,薛漁好整以暇地環臂看著他:“想知道啊?你當時都聽見了怎麼不親自去問?現在才來問我,嘖嘖嘖,有脾氣,沒脾性。”
“我要真那麼光明正大,就是知道她名字又如何,那群妖怪還不得去把她撕了?”薛泫冷冷地看她一眼,“你有脾性,還不是連一個明星,都得偷偷喜歡。”
薛家真正掌權的,其實是上面那群老頭子,不然她爸媽也不會事事親力親為,唯恐被那群人鑽了空子。
“喂薛泫,你今天話也太多了吧?”被戳中心事的薛漁不滿道。
“你今天風頭不也出得很好?後面幾天自己在家吧,別出門了。”薛泫把東西往她懷裡一塞,掉頭就走。
“切,你不說我也知道!”
薛漁低頭看著懷裡的那個綁著綵帶的禮盒,連帶著那道小聲的“生日快樂”都變得清晰起來。
她看看懷裡的盒子,又看看那拽得不行的背影。
“什麼人嘛,祝福的話都不會好好說。”
正準備開啟房門,張姨又急衝衝往樓上趕。
一心只想睡覺卻被一攔再攔的薛漁無奈提醒道:“張姨你慢點,什麼事這麼急?”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關於薛家的大事,能報到她這來的,估計也就和還沒到家的那兩位有關了。
睡意頃刻消散,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清明,與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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