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斐坐在凳子上,吩咐人全部都退下,只留下一個人回稟情況
“可曾查清楚了。”楊斐緩緩問著。她必須忘記所有的男女之情,她不能分心,她不能當做孃親和外公的冤死都沒發生過,楊敬天,即便是生父,她也要殺了他,然後再毀了自己,這般一了百了,也不用再遭天譴,只是柳石,他太好了。好的自己不忍去連累他,她終將是為天下所不容之人,可是他不同,他還要大好的未來。她怎麼能連累了他。
“查清楚了,現在楊敬天打算讓梅夫人儘快去向皇帝申請封地,好離開都城,去到封地,重新調集勢力,成為一方霸主。”來人回稟道。
楊斐冷笑一聲。一方霸主?就為了這麼個東西,他利用孃親手裡的勢力當上武林盟主,卻利用武林盟主的位置勾結邪派,害死了娘,還害死了外公,居然就為了這麼個東西?
“既然梅夫人是關鍵,那就先殺了她。”楊斐吩咐道。平靜的語氣如同一個手裡早已經沾滿了鮮血的人。
楊斐覺得無所謂,左右她是要下地獄的人。也不怕在地獄多受幾道刑,但是此仇若是不報,她愧為人女,愧為人孫。
柳石從客棧出來後,腦海裡回想的一直是楊斐冷漠無情的話,一直是她依偎在耶魯寒懷裡的場景。
此時,烏雲密佈的天空也似乎開始飄起了細雨來,慢慢的漂落著,在這五六月的天氣裡,竟然越來越大了,倒也算不上有多冷,只是行人們還是奔跑了起來打算躲開這場雨。
柳石茫然的在街道上晃著,漫無目的,現在他只覺得頭疼欲裂,那些聲音和那些畫面都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大人,現在是個好機會。”耶魯寒身邊的人看著那道失魂落魄的身影道。
耶魯寒面色微寒,卻沒有下‘殺’的指令,他既然答應了楊斐,他就不會上去殺了他。
“我有更好的辦法。”耶魯寒看著柳石“都說愛到極處便是恨,為了讓斐兒丫頭反悔,便讓他恨吧。”耶魯寒沉沉的說道。
一旁的人看著耶魯寒,微微頷首,他也已經知道怎麼做了,看著那道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雨幕中。
柳石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看到前面旌旗飄飄,還寫著一個大大的‘酒’字,柳石現在已經分不出面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了,看著那個‘酒’字,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匆匆便往那處而去。
店小二看到柳石,本來是不打算招待的,可是柳石卻直接將身上的錢袋扯了下來扔給了店小二
“能上多少就上多少,爺要酒!”
小二看到鼓鼓囊囊的錢袋,高興的不得了,忙招呼著柳石坐下,轉身邊去抱了幾大罈子的酒放在柳石面前的桌上。
柳石想也沒想,抱著酒罈就開始喝了起來,他現在只求一醉,不想去想任何的事情。
雨還在繼續下著,這場雨似乎也波及到了南朝的邊界,此刻連襲玉剛與魏靖衡到了一座城裡,城主很是熱情的接待了他們,不過魏靖衡的情況似乎不容樂觀,天上雨一下,他似乎也被沖刷掉了所有的精氣神,面色蒼白如紙,就連滿頭的白髮,也似乎在不斷的開始往下掉了。
連襲玉忍者不讓自己露出悲傷的情緒,依舊笑著看著魏靖衡
“今日聽說庭院中的花開了,我倒是眼饞,去看了看,卻發現紅色的花兒伴著雨水倒真真是極好看的。”連襲玉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幾分依賴。
魏靖衡很努力的扯出一個笑來,
“待我好些了,我們一道去看。”
連襲玉笑著頷首
“好,你說的,不過你可得儘快好,這場雨過後,這些花該是沒這般的美了。”連襲玉嬌笑著道,一面替魏靖衡扯好蓋在身上的薄被,一面緊緊的盯著他,便是連眼睛也不敢眨,怕一個眨眼,這個人就在自己面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