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襲玉看著放在桌案上的錦盒,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眼裡卻滿是無奈。 千般隱藏萬般拒人與千里,現在卻還是惹上麻煩了,這個伊稚邪,只怕把自己當做一個好玩的玩物了,看來這匈奴也不是久留之地。
終於還是捱到了晚上,連襲玉安靜的坐在院子裡等,楊斐在一旁陪著,只是清歌,自連襲玉然他去休息之後便一直未曾露面。
“玉姐姐,你一個人去可以嗎?”楊斐之前已經把連襲玉掉落懸崖的前前後後都問了個清楚,只不過連襲玉沒有告訴她的是。這件事楊敬天也牽扯在了其中。楊斐現在看連襲玉就如同在看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格外的注意小心。
“沒關係。”連襲玉搖頭,她只是去做陪襯而已,少說話多吃飯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武姑娘。”外面忽然匆匆跑進一個人來。還是當初那個會南朝話的匈奴侍從。
“王子過來了嗎?”連襲玉問道,因為從伊稚邪哪兒去宴會的地方,會順路經過這兒,這也是為何之前伊稚邪會說會要來接她一道過去的原因。
“武姑娘,王子有一些急事需要處理,怕是不能帶上姑娘了。晚宴怕只能勞煩姑娘自個兒過去。”侍從躬身道。
連襲玉頷首
“我知道了。”連襲玉並未在意侍從所說的伊稚邪要處理的急事,只當做是尋常之事,便喚了阿嬸取了馬車直接朝宴會的地方而去。
匈奴的皇城倒也沒有中原各國的一般有很恢弘的建築,反而是選在了一片綠草地之上建了不少的巨大的穹廬,穹廬的布料精美實用,又極具匈奴的風情,倒也甚是有幾分味道和奢華。
宴會設在一處空著的地方。正路倒是鋪著極長的毛毯,兩側放著酒案。首座兩側還有稍稍高出普通酒案卻低於首座的席位,連襲玉想那應該是給南朝和席雲來使所坐的。
連襲玉到的不算早,這裡已經有許多的人了,不過遠遠的,連襲玉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高高興興的在首座一側的小酒案旁坐著,姿勢也規矩了許多。
伊稚朵璃在連襲玉一進來的時候便眼睛都亮了,
“武姑娘!”伊稚朵璃大聲的跟連襲玉打著招呼,底下人的目光也都朝連襲玉看了過來。
連襲玉巨汗,好在有面紗遮住了容貌,倒也不至於流露出情緒來。
伊稚朵璃身邊的侍女忙走了過來將連襲玉引了過去,倒也不用讓她在最中間被所有人的目光一遍一遍掃著。
連襲玉被帶到伊稚朵璃的身側下方,也同樣看到了坐在她身邊滿臉大鬍子且滿是匈奴氣息的男子,看著他坐著的位置便知道他就是所謂的大王子伊稚猛,只不過他的眉心卻沒有文逸一般濃重的縱慾過度的氣息。
“這便是你說的伊稚邪收的女謀士?”伊稚猛不屑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連襲玉說道。
“對啊,武姑娘可好了。”伊稚朵璃對著伊稚猛道,因為二人皆是說的南朝話,連襲玉倒也聽得清楚明白。
“武則天見過大王子。”連襲玉垂首道。
伊稚猛冷嗤一聲,卻冷不丁的掀掉了連襲玉的紗帽,順帶扯下了她面上的面紗,這一瞬間的動作倒是很靈活,不止是伊稚朵璃便是周圍的人也未曾反應過來。
呈現在眾人面前的依舊是連襲玉滿是疤痕的臉,那些疤痕生生的將連襲玉的臉變得不忍睹視。
“大王子,可有事?”連襲玉的唇邊浮上一朵淡淡的笑容,直接忽視了周遭傳來的竊竊私語和嘲笑,只不過連襲玉不在乎,可是這些嘲笑卻落在某人眼裡卻如同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