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陵繹抱著連襲玉的手明顯一僵,低頭看著乖乖落在自己懷裡的連襲玉,面色已經鐵青。卻沒有鬆開手,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絮兒和秀蘭早已經被吩咐到了外面,,絮兒是知道情況的,可是現在也只能乾著急。
半夜連襲玉便又醒來了,如此反反覆覆總是顛倒了白天黑夜,一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臉卻是趙陵繹的。
連襲玉皺眉,難道她夢中以為的魏靖衡一直都是趙陵繹嗎?
掙開他的手,起身下了床,房中還有一盞燭火亮著。連襲玉拿過掛在一旁的外衫自己穿好,散了的頭髮也只是隨意的取了木簪子挽好便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待房門關上,床上看似沉睡的趙陵繹才睜開眼睛來。看著已經空了的懷抱,滿眼痛苦和複雜。
“怎麼樣?”連襲玉站在院子裡,問著趕來的徐林道。
“楊府不知被何人扣上了私自蓄養精兵的帽子,不過因為尚書大人極力求情,皇上才沒有下滅九族之令,不過男丁全部流放。女子也全部送入了娼家,幾個嫡支的老爺少爺全部斬首示眾。”徐林回稟道。
連襲玉卻是冷笑出聲,想必是馬忠義和四王府擔心被人順藤摸瓜查到四王府去,才將這個屎盆子扣在了楊府頭上吧。
“尚書府和四王府情況如何?”連襲玉繼續問道。
“尚書府倒是沒什麼動靜,馬忠義將地下一個素來與他親近的庶子已經過繼到了嫡母名下成了嫡子,怕是要取代了馬軒的地位,而四王府。四王爺越狄忙著與雲衣廝混,還未曾與四王妃過多交談。”徐林道。
“楊月嫣倒也有幾分手段。”連襲玉讚揚道。不過也是,她與這越狄若沒幾分緣分,前世怎會就與他狼狽為奸了。
“太子府的動靜面上看著最小,不過私底下的動作卻很多,屬下還聽說進來皇上的身體似乎一下子康健了,所以太子黨和四王爺黨便都開始更加仔細的籌謀了。”徐林看著連襲玉笑道。
“皇上的日子怕是不會有多久了。”連襲玉思忖著,皇帝臥病已久,哪裡會一下子就康復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現在只是迴光返照罷了,但是身為不願意將皇位讓給自己兒子的皇帝,他定然不會這般想,那麼等他一死,皇位定然懸空,勢必會要引起一場腥風血雨來,朝堂定然也要大換血。
“姑娘,四王府那邊還要杏花繼續留著嗎?”徐林問道。
連襲玉側眼看著徐林,看著他眼裡的擔憂,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我很快便會讓她抽身出來,四王府你們繼續派人盯著,告訴杏花,楊月嫣若是能取代馬佩兒,最好不過。”若是馬佩兒死,馬忠義定然不會再管越狄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屆時等著越狄的,便只有身敗名裂,而這也是她期待已久的。
“是。”徐林說完便消失在了黑夜中,絮兒拿過披風替連襲玉披上
“姑娘,夜裡寒氣重,您還是回屋裡歇著吧,您的傷口還未好全,可不能著了寒氣。”絮兒勸道。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多久?”連襲玉問道。
絮兒看著這夜色
“約摸還有一兩個時辰呢,現在這天兒冷了,天亮的也遲些。”
連襲玉頷首,卻並沒有打算回去的意思,而是在小花園裡的涼亭中坐了下來,讓絮兒準備了茶爐,自己則開始慢慢的煮茶,她現在只等著天亮了去越姝意那裡請安,這是禮,也是她不想給了越姝意把柄而來尋自己,對於越姝意,她現在並不想理會,收拾了這些人,越姝意也逃不過!
天色還微亮,趙陵繹便尋到了連襲玉,看著她獨自一人飲茶的模樣,想起她呢喃時喚著的名字,趙陵繹心疼如刀絞,卻還是收起所有的心痛,笑著上前
“玉兒。”
連襲玉聽到趙陵繹的喚聲,起身福禮貞鳥亞亡。
“見過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