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
原本平靜的夜,突然響起了小小的雨聲。一時間,夜裡夫妻的爭吵聲,小孩的哭鬧聲,老人的鼾聲,配合著滴滴小雨聲,顯得靈巧了起來。
夜空並沒有因為小雨的到來而格外黑暗,仍然被街上的路燈照得透亮,但是那一輪明月缺被遮住了臉。
這樣的夜裡,在酒店一個安靜的房間裡,有著兩個平靜的人兒,坐在平靜的沙發上,帶著平靜的表情,看著平靜的對方,說著讓人並不平靜的話。
“所以,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這樣見面,對吧?”精緻的小臉雖面帶微笑,但女孩的聲音卻帶著絲絲顫抖。
“嗯,最後一次。”男孩冷著臉,平靜地說道。
“那,今晚我們要一起做些什麼呢?”女孩輕輕下咧了嘴,立馬恢復了微笑,說道:“一起看《匆匆》?還是,放一曲jeanjo??”
《匆匆》是一部關於愛情的文藝片,已經上映好多年了。“jeanjo?”代指的是一首名為《gynopedies1.entetdououreux》的鋼琴曲,那是他們愛去的咖啡廳裡,最常放的曲子。
“放一首曲子吧。”男孩平靜地回答道。
女孩拿出手機,開啟了常用的app,隨後樂曲便從手機乾癟的揚聲器中傳出。聲音不大,但沒有層次的鋼琴曲,在嘀嘀小雨聲地襯托下,也顯得有些刺耳。
男孩和女孩,並沒有說話。曲聲持續的短短3分鐘,漫長的就像整整持續了3天。曲終但人未散,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誰也沒有打破這淡淡的平靜。
嗒,嗒,嗒,嗒
打破這抹平靜的,是窗外漸漸增大的雨聲。
“雨,好像下大了。”女孩,抬頭看向男孩。
“去睡吧,下雨天比較好睡。”男孩回看過去,眼神堅定,隨後轉過頭,起身準備向床的方向去。
“嗯…”男孩發出一聲悶哼,嘴唇已經被另一個小小嘴唇貼住。男孩的肩上,是女孩摟住他的手臂。男孩的手臂,摟在女孩的腰間。男孩的雙手,放在女孩的背上,用了一點點力氣,將女孩往自己胸口的更深處推。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雨下得更大了。馬路的兩邊,有深深淺淺的積水,腳踏車騎過,汽車開過,都會掀開或大或小的水浪,從裡向外鋪開。
此時的大街,比剛才熱鬧了不少。躲雨的人奔跑時踏出的踩水聲,紅燈下,排隊的車輛催促的鳴笛聲,樓上阿姐起床關窗戶的推拉聲,原本平靜的夜,也隨意雨聲聒噪了起來。
但,房間裡,只有兩個安靜的人。男孩和女孩抱在一起,靜靜地躺在床上。男孩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女孩看著男孩並沒有看她的眼睛。
“睡吧,明天還要上班。”男孩說道。
“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我們明明都知道結果,卻還是難過了又難過,失望了又失望,傷心了又傷心。”女孩收回了看向男孩的目光,將頭往男孩的胸口埋了埋,帶著一絲無奈。
“正因為知道結果,所以,我們才在這裡不是嗎?”男孩回答道。
“明天以後,我不會再給你發資訊,打電話,甚至不再去打探你的任何訊息。我說到,我就會做到。希望你也能一樣。”女孩說道。
“雨可能不會停了,睡吧。”
第三次,這是第三次男孩說“睡吧”。
“你和她,祝你們幸福。”說完,女孩閉上了眼睛,調整了姿勢,就像男孩說的那樣,睡了。
男孩,依然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絲毫沒有要閉眼的意思。
就這樣看著看著,窗外的雨聲,漸漸變小到消失。原來,今夜的雨,還是會停,可今夜的他和她卻無法停留在這裡。
忘了告訴你,他是李贏,是她的男孩。她是林雨,是他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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