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瑤走後,卓紫凝便將葉離叫了過來,問道:“我的身世是你告訴她的?”
“不錯,是我說的。”葉離點了點頭,道,“你不必擔心,這水雲殿的殿主是自己人。”
卓紫凝聽了這話,心裡有些不悅,我這樣盡心竭力的幫你,可你卻什麼也不向我透露,究竟誰才是你的自己人?想到這裡,便開口道:“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將事情問清楚。現在我們所做的是隨時都有可能掉腦袋的事,你可以來無影去無蹤,可我卻是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賭在你身上了,你好歹也要透露一些情況給我吧?”
葉離沉默了一陣,道:“也罷,那我就把這水雲殿殿主的真實身份告訴你。月瑤殿主本名南宮瑤,是長安南宮家前任家主南宮城的私生女,若真算起來,她可是你的親姑姑,所以我將你的身世告訴她也沒什麼關系。”
“南宮瑤?”卓紫凝聽到這個名字後吃了一驚,“那麼她便是……”
“她便是辰教前任懸月護法,後來隨葉瀟、龍淵等人一道背叛了辰教。”葉離介面道,只是語氣卻沉重了不少。
卓紫凝蹙著眉思忖了一陣,忽然說道:“我終於明白了,難怪水雲殿一直抵觸辰教,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那麼封鎖絲綢之路應當也是水雲殿授意的了?”
葉離點頭道:“不錯,水雲殿雖是聖火教下轄的勢力,但他們自己的事務聖火教卻不會插手,因此封鎖絲綢之路,禁止辰教人馬通行都是月瑤殿主自己的意思。辰教的人只道是聖火教與他們作對,卻完全不知道此事只是水雲殿從中作梗而已。”
“這麼說來,月瑤殿主是站在我們這一方的了?”
“是的,她許你們蘭州分壇自由出入玉門關也就意味著今後辰教在隴右道的所有生意全部都要經過你的手,而絲綢之路上的油水又多的驚人,我相信過不了多久,隴右道所有分壇一年賺的錢加在一起,都不如你一個月賺的多。”
卓紫凝聽罷還是有些擔憂:“隴右道這個難題多少年來都無人能解決,我一出現便馬到功成,這難道不會引人懷疑嗎?而且我回去之後,該如何向宗嶽解釋?”
葉離道:“你對他實話實說就行了,就說你在水雲殿裡認了一門親戚,諒他也查不出什麼。何況到時候,他把你當尊佛供起來還來不及呢,就算對你有所懷疑,也捨不得對你動手的。”
卓紫凝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和月瑤殿主是怎麼認識的?”
然而這一次,葉離卻沒有回答。
月華撥開夜霧,群星累累,點點閃耀。上午與南宮瑤見過面後,卓紫凝便將等候在客棧中的手下們領進了水雲殿。因為卓紫凝與露斯亞在玉門關外的一戰,在場眾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卓紫凝需要對手下們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而這個解釋便是一套老掉牙的說辭,名為“不打不相識”。
晚間,辰教眾人在水雲殿中留宿,卓紫凝獨自一人伴著夜風在庭院中散步。她忽然回想起在南湘鎮遭遇鐵血盟的那一晚,她也曾向葉離詢問過他的真實身份,只是葉離卻依舊什麼也不肯說。但是那一晚,他說出的四個字卻總是盤旋在卓紫凝的腦海,“滅了辰教!”這四個字所包涵的恨意,連她聽了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所以葉離應當是與辰教有仇的,卓紫凝暗暗想道。
以葉離的年齡來推算,他出生的時候恰好是第二次正魔大戰的時候,因此他的父母或親人說不定就是當年死在辰教手裡的武林正派中人。葉離不但與南詔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又在中原擁有一支十分強大的地下勢力,現在更是與水雲殿的殿主交情匪淺,如此神通廣大之人絕不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無名小卒之後。他的父母,他的師父,或者一些與他沾親帶故之人或許便是當年聞名江湖的大俠,或者武林正派中的重要人物。
卓紫凝想到此處,腦海中忽然跳出一個人來。
葉離姓葉,當年武林正派一方的領頭人中只有一人姓葉,那便是辰教前任白影護法,月楓商會會長葉瀟。聽聞葉瀟與其妻子楚沉汐生有一子,名為葉晨歌,第二次正魔大戰結束後便下落不明,君不仙尋找這個孩子已近二十年,卻一無所獲。如果葉離的姓氏屬實,那麼他便極有可能是葉瀟的兒子。
卓紫凝一下子豁然開朗,是了,南宮瑤與葉瀟是好友,葉離會認識她也就不奇怪了。他在中原的那支神秘勢力一定就是當年消失無蹤的月楓商會,君不仙之所以遍尋中原找他不到,就是因為當年有人將他帶去了南疆,撫養成人。將這一切都想明白後,卓紫凝感覺自己懸了許久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他的秘密終於被我猜出來了,如果我將此事告訴他,他那張臉上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呢?卓紫凝想著想著,心裡竟有一種喜悅的感覺。
“啊,原來你在這裡。”身後忽的一陣腳步聲傳來。
“露斯亞?”卓紫凝望著來人,心裡有些疑惑。
露斯亞提著一柄長劍,站在兩丈開外:“今日我們還沒分出勝負,我要再與你比過。”
卓紫凝笑了笑,心道,這姑娘倒是愛武成痴。於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當下,兩人站在一片空地中,互相行了一禮後,便開始你來我往的鬥了起來。卓紫凝和露斯亞的功力不相上下,因此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不過水雲殿中的這場切磋倒是吸引了另外兩個人的眼球。
葉離和南宮瑤緩緩的走了過來,南宮瑤望著場上劍光流轉,舞動紛飛,低聲對葉離道:“她便是你選中的幫手?”
葉離道:“她雖然武功並不出眾,但卻有她自己的長處,因為她的工作並不是武功好就能夠勝任的。”
南宮瑤聽罷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師父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