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照片大多不很清晰，像是從解析度不高的影片裡截選然後列印出來的照片，還有些幹脆就是漫畫塗鴉。
這些照片講了一個故事。
他的故事。
第一張是塗鴉，畫了一個光頭和一個瘦高男子揹著一個少年從落雪的森林裡走出來。
第二張是蘇敏和半坐在床上穿著病服的他的合影，孟軻伸手滑過，指尖在女孩的臉上停留；第三張是他們在警察局挑燈夜戰查資料的畫面。
孟軻目光略過，又是一張潦草的漫畫，少年和女孩被一群怪物圍困，狼人狀態的他抱著女孩在街道狂奔向醫院……
後面一些是戴著草帽的他在一間木屋前和鷹空釋、光頭等人的合影，還有一些是在船上拍的照片，他似乎在潛艇裡做了很長時間的訓練，還學習了一些東西，照片上是他拿著書在學習……
照片裡最多的，都是那個女孩沉睡的樣子。
這就是我的故事……？
孟軻記不真切，唯獨那些和女孩有關的事情記得特別清楚。他的目光黏在一張睡夢中的女孩的照片上。
光頭站在他身後，對他說：“想不起過去沒關系，只要記得你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就好。諾。”
光頭塞給孟軻一臺拍立得，又把一個大手提袋掛在他脖子上。
“還記得怎麼用吧？”光頭雙手朝自己揮動了兩下。
孟軻拿著手裡的拍立得，直覺地拿起來對著光頭拍了一下，一張亮閃閃的光頭的照片從相機裡吐了出來，孟軻好奇地低頭去看。
“記得就好。”光頭拿過相片，拿出筆在上面寫上大大的“friend”字樣，然後把照片正面擺給孟軻看。
“我是你的朋友，記住了?”
光頭把照片塞回孟軻的袋子裡，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或許這樣對你才是最好的。有些事不必記得。”
“好了，你就先呆在這裡別亂跑，看樣子潛艇應該是浮到水面了，我去幫忙修理下。”
光頭走了，孟軻幹脆把袋子裡的照片都掏出來看了一下，發現鷹空釋、麥克王、禿鷲、吳飛燕和蘇敏等人的照片悉數在內，而且都不止一張。他對著這些照片若有所思。
……
……
潛艇中控室。
鷹空釋、麥克王、禿鷲等人齊聚，裡昂坐在一張旋轉椅上被五花大綁。周圍電火花不時四濺。
“孟軻怎麼樣了？”鷹空釋見光頭走進來，就問道。
“沒事，在他房間裡。又在發呆吧。”
“可惜這一年多的訓練呀，本來是個好獵人苗子，腦子居然壞掉了。”麥克王不知從哪掏出一疊證件，扔在臺上，花花綠綠，竟然是東瀛的駕駛證、醫保卡、護照和借書證什麼的，卡上的頭像正是孟軻，名字則是高橋孟軻。
“還浪費了託人辦的假證。”
“還不是被老爹你……”光頭嘀咕道。
“咳咳咳……”麥克王尷尬地咳嗽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