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娘提起,才知少爺和小姐有婚約,不過一波三折,不是少爺糊塗,就是小姐不願,一直以兄妹相稱到如今。
娘說,這麼下去,也可能當一輩子兄妹。
但他跟兩人到杭州這些日子,看著實在不像兄妹情,就是兒郎追著自己心上人,死纏爛打無賴樣嘛。
這麼纏法,本來有兩種可能,要麼成了,要麼分了。
只是剛才兩人車裡那番對話,簡直弄得他想跳車,什麼貓咬嘴熊咬嘴,什麼親你等報復,什麼思我入夢,連春夢都冒出來了,他覺得就只有一種結果。
“到了。”趙青河幫出神的喬生收緊韁繩,神情姿勢一派輕鬆。
喬生連忙接過手,慚愧自己真是有得學。
想少爺頭回帶他和喬連到青樓打探訊息,他們兄弟倆被灌幾杯白酒下肚,就頭腦發昏,禁不起美色誘惑,失態還出醜。反觀少爺酒照喝,美人投懷送抱也不慌,談笑風生,達到目的便抽身,衣冠正目光清,絲毫不暈迷。
夏蘇出來,大方扶了趙青河的手跳下,也是雲淡風輕之色,“我雖不覺吳二爺有求親之意,若真有,請你幫我推了。”
趙青河一聲好,如得尚方寶劍,“妹妹可還有別的話要我轉達?”
“沒有。”隨他怎麼說。
喬生卻打斷他們,奇道,“少爺看,那是岑家女娘麼?”
吳其晗約趙青河二人吃飯的地方,是杭府名勝裡的老酒莊,四代經營,外有多處古蹟,內有名人專留字畫,以及傳代古董舊物。這等春光明媚的大好時節,怎不吸引了無數客?
酒莊外堂仿唐築闕臺,烏漆大梁高頂,四面敞風,造有欞欄。喬生之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岑雪敏,因她正坐門面方向的欄邊桌位,身著鵝黃春絲衫子,容貌那般出眾,氣質典雅華貴,分外引人矚目。
“巧了。”夏蘇道。
“巧了就好了。”趙青河這話,意味不明。
夏蘇因此多看兩眼,見岑雪敏那桌還有兩位女客,就覺趙青河多心,“聽九娘說,岑家在杭州有一間皮貨鋪子,她爹孃遠遊,想來要掌家業,出門會客也平常。”
“我並無它意,妹妹多心。”
好嘛,變成她小人了。夏蘇面色無異,“怪道岑姑娘有信心當長孫媳,原來也敢於走出家門,與客商斡旋,自有女兒膽色。”
“妹妹要不要跟她結拜?我竟不知你如此推崇她。”趙青河笑她不遺餘力。
夏蘇一向不讓他,“我不過實話實說,倒是勸你別自以為是。岑姑娘一心一意要當主母,你卻是扶不上牆的狗尾巴草,定要仔細掂量,莫耽誤好姑娘一輩子。”
趙青河深有同感,嗯嗯點頭,“我不認識別的好姑娘,就認識眼前這一個,要耽誤也只耽誤她。”
夏蘇正想啐他,卻已走進莊子,且望到吳其晗立身而起。
趙青河禮讓一邊,請夏蘇走前。她打他身旁過去時,他不動聲色又瞧了岑雪敏那邊一眼,遂笑著跟她去,同吳其晗寒暄落座。夏蘇很敏銳,卻有一種特質,尤為中他的意——無憑無據就不信口開河。
酒席過半,夏蘇就說她吃飽了,看外面有個雜耍班開鑼,就想去瞧熱鬧。
興哥兒自告奮勇陪著,喬生也去,一桌只留一客一主。
主人吳其晗終於好說正事,不算直接,不算太繞,“青河兄,夏姑娘過年二十,你這個兄長該著急她的婚事了吧?”
第一更哦。大家週末愉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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