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道,“我才同夏姑娘說了幾句話?不論出身,人還不錯。趙大太太顯然看得上琮煜,你打算讓我怎麼回絕?為了她家遠親姑娘,不要她養大的女兒?再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咱們這會兒知道夏姑娘好,卻也已經太遲。你呀,別瞎想了,能和趙府當親家,滿足吧。”
楊汝可自然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意思,驚道,“他們可是兄妹,且二人十分知禮。”
“又非親兄妹,我看兩人就很相配。而且,我看這個趙青河,竟比趙家幾位公子的相貌還強勝些,一看就是能幹可靠之人,要是女兒們大兩年,我真想找他當女婿。”可惜女兒太小,楊夫人只能幹看看,“等過了年回來再看,若是我看錯了這對兄妹的緣分,那就說給琮斐。三弟妹老說我偏心二房,琮斐和琮煜只差一歲,琮煜卻跟著你兩年了。”
楊汝可嘆道,“我越想,越覺得你說得對,這兩個輪不到咱們楊家,等不著。”
夫妻同時笑了笑,說過就罷,回去照原來的盤算為楊琮煜向趙府求親。
但經過寒山寺一行,楊汝可更加欣賞趙青河和夏蘇,與他們一直保持著交情,甚至合夥搭起生意,這些就是後話了。
過了幾日,蘇州城裡都津津樂道一件事:殺人兇徒逃入寒山寺,姐妹香客無懼挾持奮勇鬥惡,歹人最後讓趙府三郎與董師爺聯手懲治,姐妹花也獲救了。
莫名地,趙青河被傳成趙三郎,以趙三公子之稱,突然就和趙四公子齊名了。
“我今早跟少爺到大老爺那兒去,齊管事笑哈哈喊聲三公子,嚇得我差點坐地上去,還以為寒磣少爺呢。誰知,蘇州城裡傳寒山寺那事,把少爺的名兒去了,只說三郎,所以大家就當成趙府有個三公子。”
這晚,夏蘇吃第一頓飯,大驢吃第三頓飯,趙青河帶著喬連喬生出門了,所以也不用分桌,大夥坐在一起,邊說邊聊,好不熱鬧。
泰嬸也道,“我去大房領銀子,賬房先生也拿此事來說,卻肯定不是齊管事的說笑,大有咱們自己往臉上貼金,好牢牢巴著大老爺的意思,我不愛聽。”
同樣一件事,不同人,不同詮釋,不同理解。
就像夏蘇胳膊上的傷足足縫了十針,泰嬸和喬大媳婦痛惜會落疤,泰伯大驢他們覺得她不該為誰強出頭,而她自己認為胳膊沒掉就是福。
“又去大老爺那兒做什麼?”夏蘇好奇這個。
“不是又去,而是出事後拖到今日才去,咱少爺如今面子大得很,大老爺請一回少說拖延三日。”連帶他這個僕人也特別有面子。
喬大媳婦道,“也不是有心拖延,官府傳喚,少爺總不能不去,且早出晚歸的。”
命案加竊案,隨著馮爺之死,和他數名手下的畏罪自盡,馮爺團伙作案的罪證確鑿,但無證據能說明常州的案子和這些案子有關,就只能到此為止,知府決定述文結案,趙青河作為重要證人,仍需走個過場。而馮爺腦門上的銀鉤,由董霖作證,絕對是咎由自取。
這件案子了結之時,胖捕頭收受賄賂的事也被查證,進而翻出大量不能見光的過往,多到知府都不能幫忙兜,暫時關押,呈報了吏部,其實也是暗示胖捕頭的後臺,讓後臺操心去。
捕頭之位從缺,董霖就說趙青河有責任暫時頂替,有點什麼事就把人叫去,造成這幾日早出晚歸的狀況。
“聽說九姑娘的親事定了。”待男子們吃完離桌,就是女人們的八卦時候,而泰嬸每日進府給趙九娘把脈,訊息可靠。
“楊家。”夏蘇愛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