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忽略另一個男子,看他一身灰氈無袖袍,陰沉著臉,亦不像善類,站得更遠,一直張望四周,似望風。
“夏姑娘還沒告訴我,你何時,又在何處,見過我呢?我這人其實挺上道,不似窮兇極惡之徒,二話不說先宰人。就那麼片刻可活了,應該讓人死得瞑目。”馮爺眼角陰鶩,“你也別小看了我,來得可不止兩人,還有幾個兄弟把前頭的道封了。姑娘看著不笨,明白我的意思吧?”
“芷芳姑娘的屋子失竊那日。”告訴他也無妨。
“呃?那天晚上嗎?”馮爺沒想到,就自作聰明得以為,“啊——夏姑娘莫非女扮男裝到青樓見識,和你兄長一起。”
夏蘇不覺自己有必要交待得太清楚,沉默不語。
馮爺當她預設,“那你兄長與我有何仇怨?哈!我知道了!他是芷芳的恩客,見芷芳被我贖身,嫉妒了。然後,芷芳被殺,他就想潑我髒水,向官府誣告我,誰知讓他歪打正著。”
真能掰,省她力氣,夏蘇卻開了口,“你既然已為芷芳贖身,那幅蟋蟀錦雞是她的陪嫁,只要你耐心等幾日,就能拿到手。為何又是偷竊又是殺人,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不太合理。
“夏姑娘好不天真。我若能揮金如土,一千兩的贖身銀子跟扔紙錢一樣,還要冒掉腦袋的風險做這無本生意麼?”馮爺當她死人,什麼都實說了,“從頭到尾,我就沒想贖芷芳。看到那幅古畫,實屬意外之喜,選了那晚偷畫,卻讓一小丫頭撞破行跡,便當機立斷改為調虎離山之計,假贖芷芳,讓她離開桃花樓,好方便我再返屋換畫。我只是沒料到,一個對古畫不精通的女人能這麼快發現畫被調換,並懷疑到我身上。能怎麼辦?只能滅口了。”
真相簡單,結果殘酷,以畫起,以命終。
夏蘇冷笑,“你真蠢。”
馮爺雙眼一瞪,背在身後的雙手展開,各拿一把尺長的銀鉤,慢慢靠近夏蘇,“你說什麼?!”
“本該安於偷偷大戶就好,名畫古董對於他們不過擺門面,而你卻見利起義,奪人珍愛之物,進而殺人越貨,輕易暴露了自己。若我所料不錯,恐怕因你一人的蠢行,連帶你們一夥人都會同根拔起。不是蠢,還是聰明麼?”她對趙青河在調查這方面的本事,如今深信不疑。
芷芳姑娘,不論她的人品如何,她對於一幅無名古畫的真心珍視,為自己的死報了仇,令兇手如喪家之犬。正如小小的蟋蟀,眷戀美麗的花朵,敢於和驕傲貪婪的錦雞鬥上一鬥,最後兩敗俱傷也榮,可以安息了。
“我突然發現你話太多!死吧!”馮爺躍起,銀鉤閃寒光,一根掃來,一根豎劈,任何阻擋兩片鋒刃的東西,都會被斬成兩段。
“你他孃的話更多!”
夏蘇的衣服如蝶,翩翩起,美若仙,比寒光更快,往旁邊閃去,但這大老粗的話卻不是她撂的。
一條腿,高抬,橫踹,噹噹得,止住銀鉤的殺人寒氣,同時褲腳被削得片片,露出半根鐵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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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4點哈。離三更還差22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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