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死倔,死狠,絕不求饒,一聲不喊。
直到趙青河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急忙放開她。
夏蘇手捏了拳,縮在背後,整個人挪到馬車另一邊。
“你……”她畏縮什麼?趙青河完全不知自己此刻的觀察力為零,“不用怕,我是你義兄,襲擊你的人已經不在這兒了。”
啊?夏蘇冒著汗,比趙青河的反應快,“除了你,還有誰襲擊我?”還是把拳頭揮到他面前去,“我的手差點讓你捏碎了。你以前只是笨,現在居然卑鄙,趁我睡覺想做什麼?”
趙青河引以為傲的冷靜大腦回歸了,卻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斷會那麼離譜,“你在睡覺?”
“難道我在吃飯?”夏蘇冷哼。
趙青河覺著腦門爆了青筋,固然是他判斷失常,其原因暫時神秘不知,只看她那身亂七八糟的模樣,誰能當她在睡覺?
“光天化日之下,你脫了外衣……”他手指嘩啦啦隔空點她一身,想他湊得近,目力又好,無法將她身上藍棉隱彩的花案錯認,篤定又篤定,那是傳說中的抹胸,“……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就這麼衣衫不整睡著了?”說出來,會被她打死!
不,不,他不是糾結這個,而是她居然,怎麼,睡得著?!
夏蘇緩緩低頭,緩緩繫好帶子,緩緩穿上外衣,緩緩拍平裙子。
“車裡悶熱。睡相不好。”
八個字,解釋全部“異象”。
雖然,她的脖後頸有一片熱辣,像針扎,被某人糙掌拍得臉頰發麻又燙,還有身上不屬於自己的暖陽明息,她已平靜,所以最好,他也乖乖接受她的說法。
門簾都沒有的單板車,秋風鑽縫,坐一會兒就能發涼,她卻出了一頭一身的汗。
衣裙全亂,跟什麼睡相都沒關係,翻筋斗還差不多。
趙青河不知自己剛才怎能斷她被襲,此時一切證據清晰分明,她不曾掙扎,不曾驚恐,更沒有打鬥的跡象。
他鑽出車。
前幾日一直下雨,這處牆角又陰,土面半乾,腳印難讀,也不是讀不出。
夥計瘦小,穿布鞋,只留淺鞋廓。
夏蘇的鞋子是翹頭鑲皮小胡靴,靴底粘防水的牙紋。
然後就是他的步雲靴,鞋跟帶鐵蹬。
其餘的足跡不新,可以忽略。
而車軲轆印透著十分古怪,明明是向前傾重,後面卻也有一道深印陷在泥裡,好像整臺車子前後滾壓了好一番之感。
可惜一片牆將馬廄同後院分開,又只有他一家的馬車寄著,照料的夥計早就到前頭去幹活了,無人目擊。
“妹妹夢見自己在車裡玩猴翻了吧?”根據鞋印排除第四人出現的可能性,他覺得最合理的猜測,還真是睡相差。
合理,卻說服不了自己。
趙青河回頭,眯眸望入,夏蘇坐得很端正。
她不看他,抬手開啟一條窗簾縫,白晝的光映得她手指瑩亮,另一手卻捉緊成拳。
她的肢體語言很緊張,很疲倦,似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迫使她掙扎屈服。
親們,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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