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蘇作個禮,打量四周,皺了兩次眉。一次,見欄邊無遮簾,戲臺繽彩,臺前堂桌,盡收眼底。另一次,見這桌隔席沒有第三人。
她已出深閨,入了小門戶,並不在意男女獨處這樣的事,只是防心令她侷促。
吳其晗全瞅在眼裡,但不說破,就拍拍身旁的座位,“來。”
喚狗一樣。不是狗的夏蘇當然不去,挑了離屏簾最近,離憑欄最遠,也是離吳其晗最遠的位子,坐下,語氣明顯防備,還裝無心,問興哥兒不在啊。
吳其晗心裡歡死了,再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人,逗道,“昨晚夏姑娘跳了窗,興哥兒卻以為你跳了湖,急不迭跟跳下去救人,結果著了涼,這會兒在家捏鼻子喝藥呢。他讓我問夏姑娘好,請夏姑娘今後跳窗前記得知會一聲,習慣夏姑娘慢悠悠,突然利落了,他有些不習慣。”
夏蘇抬起頭,面容不笑,微抿嘴,嘴角彎下,對他的逗趣全不領情,語氣疏淡,“吳老闆,昨日我走得匆忙,忘取貨款,煩你結算給我。”
興哥兒說她二十四,可吳其晗看來,她報得有水份,故作老成。這張水靈靈上好玉色的小臉瓜,算上娃娃相,撐到頂,十九歲。
“夏姑娘來得遲,吳某餓得頭暈眼花,吃完飯再說。”吳其晗背過身去聽戲。
夏蘇瞪著他的背,瞪不穿,就只能等菜上滿,催他,“吳老闆,菜齊了,您動筷吧。”快快吃完,快快給錢。
“莫非夏姑娘想請客?”吳其晗轉過臉來,卻擺一副“她沒錢請”的高高姿態,又立刻轉回去了,自問自答,“既是我請,客從主便。”
夏蘇真想拍桌子,砸對面一句“請客就請客”。可憐的是,她身上一個銅子都沒有,今日連茶水都請喝不起。
吳其晗突然往欄上趴。
正好那位女伶一段高腔清唱。
夏蘇瞧著,就好像一根針在心上飛快紮了個洞,鼓帆起風的豪氣也罷,陡然充滿的自尊也罷,漏得一點不剩。
娘說過,沒有實力的逞強,不過讓自己成為笑柄。
博得滿堂彩的女伶,音色出眾,唱腔深功,才引眾人注目,她雖無需滿堂彩,但買家的評價對她十分重要。
這時,買家要聽戲,讓她客隨主便,暗示她窮也不過是實情,倒不必套上自尊這些,給自己,也給人,平白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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