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連聲說著,大張開手,想要擁抱住撲過來的人。雖然,她師父曾經給她斷過命,說這孩子是有名無運,累及爹孃的禍害,但畢竟血濃於水,那是說斷就能斷的。
只是。
如今,這母子兩個都沒有了實體,又豈能抱的住,他們兩個大張著手臂,撲個空,誰也碰不到誰!
忽然意識到是怎麼回事的白狐,除了驚訝便是不解道:“孩兒,你........你也.......”
少年轉身過來,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孃親,兩行淚奪哐而出,在月光下閃著晶瑩的銀光,“娘,這些年你去哪了?讓孩兒我找的好苦啊!”
這一句話,將白狐這些年的委屈勾起,她被困在幽暗地窖內,每日不是吞噬那些低等的妖邪,便是怕被妖邪吞掉。她本來是一塵不染的久修靈狐,卻每日要以那些骯髒噁心的東西為食,吞噬那些之後,又經常不調之氣反噬,時不時的便有萬螞噬心般的痛苦......
一想到這些,白狐有些哽咽,她又不想說出來,讓孩兒也跟著難受,便垂淚道:“別說了,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你難道........”
時雨點頭,道:“五百年前,他們大破浮屠宮,降魔教那個號稱什麼素蓮棲霞的掌教誅殺了梵王,我為了躲避圍剿便強行將魂識抽離軀體,也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世間沒有不疼愛自己孩兒的父母,白狐也莫不是如此。
她聽聞自己的孩子受了這麼多的苦,更知道魂識被抽離的痛苦,不由的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撫一下他掛滿淚滴的面龐。
“孩兒這些年苦了你了,為娘不能在你身邊護你周全,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孃親,快別這麼說,都是我不好,是因為我才連累了你,不過你不用怕了,孃親,現在咱們總算團聚了。還有,我前幾年便將劉大哥的神魂聚齊了......”
時雨本來還滔滔不絕的說著,只是看著孃親的臉一分分的冷下去,漸漸的他不由閉上了嘴,他知道孃親向來討厭劉大哥,當年要不是自己不聽孃親勸告,也不會害的母親這般模樣,他自覺心虛,也就不說下去了,話鋒一轉道:
“孃親,你是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的?那日我回青丘去找你,就發現你不見了,後來就一直在找你,我還以為,你獨自去了什麼仙山洞府隱居,再也不想見孩兒了呢!”
一面說,他嘿嘿憨笑兩聲討好母親。
白狐見他乖巧模樣,面色也就微微的緩和了下來。又聽他問起自己是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微微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昔日,我在青丘靈山修行,本來斷了與塵世的牽絆,潛心修煉,卻沒想到被還是被尋到了蹤跡。哼,那日正趕上我閉關,結果他們大軍來襲,無奈我只能強行關應戰,最後大戰了三天三夜,我實在應付不得,就被他們生擒了.......”
“這幫畜生,成日將仁義道德掛在嘴上,卻幹出這些豬狗不如的事!”
“哼!他們這些人,若說他們是豬狗,簡直就是侮辱了豬狗!我被他們補到之後,便被李筠霆那個畜生用密術抽出了魂識,之後被他用劍釘在地窖之中,用來吸引附近的邪祟,為了活下去,我只能將那些過來要吸食我的精魂的邪祟吞噬......”
聽到這,時雨臉上變色,他知道被精魂離體之痛。
一想到自己母親,竟因為自己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心尖像是被用鈍刀挫一般,他抖著唇,“孃親.......”
白狐冷了臉,目中空洞,似是又想起了以往那些日子,她眯著眼,恨恨道:“李霆筠那個偽君子,不過是想用我當引子,為的不過是吸納那些邪祟的靈力。只不過機關算盡,他人算不如天算,沒有算到自己,最終還是看不過最終還是鬥不過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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