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一出口,憐月面頰緋紅,看上去微微有些不自在。她那本來白皙如玉的面龐,被金色的朝陽映的更加唇紅齒白的。
一旁的薛寶義偷偷的瞄了一眼,見她這般面如春花,更是喜愛非常。
這世間無論何種愛慕,最開始都是對於外在的一種貪愛。在某種情況下外在甚至比內在更能叫人迷惑,這也就是為什麼世間會有太多的人會買櫝還珠,雖然這個成語說出來,大家都會笑話那個只要漂亮盒子而不要珍珠的蠢蛋,但實際上有太多的人會這樣。就好像很多人會娶一個漂亮但是性格並不好的女人為妻一般。
憐月實在無法拒絕面前這個人的親近與好意,多少次她都想推開他,可又卻無法推開他。她貪戀著他的懷抱,那個懷抱是那樣的溫暖,可以溫暖自己冰冷的身軀......
“........”
他若是知道自己昨天晚間一整夜想的都是易哲又會怎麼樣?
還會如此對待自己嗎?
她有時很恨自己,恨自己的貪婪,恨自己的軟弱......
見她只是低頭不語,心中更生了憐愛,道:“月兒,你臉怎麼這麼紅,想是連日來累壞了吧,等會你先去睡一會,既然昨日沒事,今晚咱們再守一夜,你看怎麼樣?”
聞言,憐月乾巴巴道:“好。”便矮身進了屋。
可剛剛進了屋,正要躺下。卻聽見外面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雜沓之聲。
她本來耳力極好,她注意到這陣腳步聲時,腳步聲還沒到跟前,又過了些許的功夫,那陣腳步聲才到了近前,隨後便是吵吵嚷嚷的一片聲響,聽那架勢,便有一種來勢洶洶的感覺。
煞時間,憐月心中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她下意識的感到,有人來找麻煩了,人人都說,女人的直覺簡直比烏鴉還要靈,果然,這一次又充分證實了這一點。
“老太婆,老太婆!快叫把那個死丫頭交出來!”一聲粗魯的叫罵,在門外炸響。聽聲音像是一個三十多的男子的聲音。
他這句話剛說完,又聽見一聲更加尖利刻薄的罵聲,“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叫什麼叫?還不直接去屋裡,把人拉出來!”
木屋旁的薛寶義,見他們這樣來勢洶洶的樣子,先是一怔。剛想上前詢問,便被這女人這一股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度嚇到。不由打量起來,只見這女人長得一副寬闊身板,肥頭大耳,鬥雞眼、兩道粗粗的眉毛粗啦啦的,頭上頭髮也炸著,沒有半點柔順的樣子。
瞧著模樣,倒是和昨天帶頭打小娟那個帶頭的孩子很像。
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身後那一大批吃瓜、喝茶、搖扇子的圍觀群眾便起鬨,叫嚷著讓小娟出來。
語氣中不乏謾罵與侮辱。憐月在屋內暗忖,定是這孩子回家跟爹孃說了自己被打的事,今日他爹孃就來替自己的孩子出氣來了。
想到這,她不由的暗道:這幫人真小氣,不過就幾條魚何必如此呢?邊想著,她不由的抬頭看看屋內一溜魚乾,那些又大又肥的一條條白晃晃的魚,每一條與這個“小”字似乎都不挨邊。
哎.......也難怪,不僅偷了這麼多魚,昨日又打了他家孩子,這家人定然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