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掌中漆黑的長劍,如同籠著萬丈的黑幕一般,她也未料到這個膽小囁喏的人,居然會迎著自己的劍撲了過來。
隨即,她嘴角一勾,蔑然道:“你心裡如此在意她。”話語之間,她一劍刺來,直奔薛寶義的心口而來,而此時薛寶義不善不逼,他一心想著要將釘在妖狐胸口的匕首拔出,給憐月!
“只盼我能撐到拔下匕首。”他心中暗暗想過,他知道,哪怕被貫穿了身體那一瞬間也是可以活動的,他不需要很長的功夫,只盼她的長劍沒入自己的胸口,貫穿自己的身體時,自己能將那柄短劍拔下丟給憐月。
她一雙怪目,發射出碧綠的光芒,哈哈一陣長笑,漆黑的長劍刺來,只聽“噗”的一聲,那柄長劍沒入了薛寶義的身體之內,腥紅的血噴了出來,這柄長劍斜斜的由肩膀沒入,透背而出。
“薛公子!”憐月見到了眼前情景,竟一陣頭昏目眩,只覺嗡的一聲,竟呆呆立在了原地,身子軟的沒有半分的力氣。
“很好,我這就將匕首拔下來。”薛寶義透過迷離的視線,緊緊盯住了還插在妖物身上的匕首,她這一劍用的好大力氣,漆黑的劍身幾乎全都沒入了他身體,“好,好,如此甚好。月兒你等著,我這就將短劍給你。”他微微呢喃說著,只有自己能聽見的細碎不堪的隻言片語。
他用盡了全力,抬起手臂,拼命的朝著匕首抓去,他剛剛堪堪觸到了冰涼的手柄,就當他要用盡力氣去握住時,面前咫尺的妖狐她發出了一聲詭異的長嘯,向後仰了過去,“該死!”薛寶義實在沒有想到這峰迴路轉的一幕,他手中一空,也直直的向後仰倒摔了過去。
妖狐這聲長嘯之音衝入凌霄,動人魂魄,緊接著,由這柄黑色的長劍身上,居然猛然有金色的符咒閃現,射出萬丈的金光,這金光如同道道的鋒芒,將這妖狐道道射穿。
憐月點足飛奔過去,一把攬住了薛寶義的肩頭,她眉頭緊蹙,原本殷紅如花的丹唇,此刻沒有了半點顏色蒼白的如同白紙,兩片唇瓣不住的打著顫,瑟縮的說道:“薛公子,怎麼樣了?”
不等他回答,她便伸出纖細的手往他胸前一探,只覺得覺得手下之人微溫猶存,心臟也在極其微弱的跳躍,心知他雖然身受重傷,但還未氣絕,她低頭斂目,仔細的打量懷中人,只見他面色蒼白如紙,薄唇緊抿,眉尖緊蹙,眼睫猛烈的顫抖,似乎十分的痛苦一般,他嘴唇微微的抖了抖,似乎想說什麼,憐月忙將耳朵貼到了他冰冷的唇邊,可只能感覺到他一雙唇都的厲害,卻聽不出半個字。
“先別說話了!”一貫冷定的她語氣中有了幾分的急切,不等說完,她就握住了他的手,源源不斷的,將自己的靈力輸送到了薛寶義的體內。
憐月眼角掃過地上被金光照射的妖狐,只見那妖狐被金光一照,漸漸的又恢成了人型,居然又變成了小姐模樣,由小姐身上一道猛然騰起,如同一道白色的森然光幕。
“不好,這妖狐要逃!”她眼看這道白光急急的朝洞外掠去,有心去追,可手中正在給薛寶義渡靈力,停不得,可.......眼看那妖狐就要逃了,正著急間,只見一道黃光急速掠來,緊接著聽“哐”的一聲,這一黃一白兩道光竟撞到了一起,這道白光有被這道猛烈的黃光又反擊了回來。
“有我廣雲子在,何方妖物敢在此囂張!”
廣雲子,居然是他來了!
洞口出三個人影一閃,走進來了三個人,前方是蘇瑛,那慷慨激昂的話語便是從蘇瑛背後的廣雲子嘴裡發出的,最後跟著的,竟然是小姐的父親,看樣子是已經好了。
“妖孽伏誅吧!”蘇瑛來到洞中,手中大葫蘆一提,點足掠了過去,與那道白光鬥在了一處。
廣雲子見薛寶義長劍透體,不禁一個寒顫,他心中猛然竊喜,暗道:“多虧被捅的不是我,這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還是太年輕啊,不知道怕,不知道要死了,可就吃什麼也不香了。”他走過來,一見他居然傷成了這樣,不由的他縮了縮脖子,吸了一口這腐朽的空氣,只覺得活著真好。
“師侄,師侄.....我這可憐的師侄,怕是為了天下蒼生要搭上性命了......可憐他年紀輕輕......也可憐我那師弟,從小將他撫養長大......”他撲倒在薛寶義的跟前,白眉蹙起,拼命的擠出了幾滴眼淚,故作悲痛的說道。
“他不會死!”
像是在勸他一般,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般,憐月堅定的說著,他原本以為,憐月會哭哭啼啼的和自己一同抱頭痛哭一場,他好藉機像身後跟著的李家老爺敲一筆竹槓。
他用袍袖胡亂的抹了一把,說道:“就算不死,也是丟了半條命,沒個一年半年的下不了床,好可憐我那師弟本來師徒三人吃都吃不飽,還要拖累個拖油瓶。”
他一面說,一面用眼梢去掃一旁的當家人,卻沒想到,身旁那男子大叫一聲。
“翠花!”
一聲男人撕心裂肺的喊聲,從後面傳來,緊接著,那個身影猛地朝滴很躺著的小姐撲了過去,小姐的父親聲音粗啦啦的,粗獷中發出了低沉而又痛苦的撕喊:“女兒啊,你醒醒啊,我再也不罵你了,再也不罵你長得醜沒出息了,再也不罵你嫁都嫁不出去了........”一面說著,這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跪在小姐有些殘破不堪的屍體旁,手抖著不敢觸控地上瘦瘦小小的人。
憐月已經將薛寶義透體的長劍逼出,此時她只覺疲憊不堪,開始時已經受傷,之後又消耗瞭如此多靈力為薛寶義療傷,她堪堪忍住癱倒的慾望,最後將薛寶義身上的傷口為他療傷。
“父親。”
一個細細小小清冷的聲音響起,“翠花!”哭泣的男人霍然抬頭,尋著聲音望去,卻見著了身前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正是翠花!
“孩子!”他只說了這兩個字,便器不成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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