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身如何了?”左立青看著左梓玥的面色,嘆息一聲,“那神醫怎麼的?”
左梓玥聽聞此話,如今兒算是有了發洩的地方了,捂著嘴咳嗽了幾聲,聽得左立青又一陣陣揪心,“父親,也不知道王爺從哪找來的人,脾氣都快上天了,昨兒過來還帶了個兒嬉鬧女兒,女兒聽得煩死了,今日去請人家過來,人家倒好,大半天了也不見個影。”
左立青聽聞此話也皺了皺眉,不過想了一想,“你這脾氣也應該改改,不然吃虧的總是你自己,父親從就教導過你,何況對待外人,一定要以禮相待,你是淩王妃,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這話就聽得左梓玥有些不樂意了,為什麼是個人就都要給神醫話,她心有不服,還想再些什麼,卻見和泰率先進來了,她眼睛一亮,環攙扶著她緩緩起身,“王爺呢?”
和泰道:“王爺先去書房換衣服了,等等就過來。”因著他是早晨進宮,一直到現在才回來,朝服還未來得及換,並未來得及過來打招呼便先去換衣服了,聽聞左丞相過來了,想來也是因為左梓玥的事情,等到墨君昊過來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經吃完一盞茶了。
“岳父大人。”墨君昊禮貌性的行了一個禮,左立青點一點頭,見墨君昊坐下了,想起之前的事情,也感覺有些對不住他,“感謝殿下肯為女去尋太醫,本相感激不盡,女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還望王爺多多擔待。”
墨君昊沒想到他能放低身份跟自己這些話,之前左立青的態度還歷歷在目,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左梓玥,見她用手帕捂著嘴巴眉頭緊皺,似乎身不爽的模樣,笑道:“既然今日丞相也在,神醫就在王府裡,不如現在叫她過來給王妃瞧瞧病吧。”
他話剛完,左立青便亟不可待的點了點頭,左梓玥也甚是滿意,殊不知墨君昊想讓左立青知道,不是他對左梓玥不管不顧,而是她的病真的不是能治好的了,何況宮裡太醫那般多,要什麼樣的找不到,“那邊請吧。”
誰知他剛完,便見正廳門口出現了一道身影,卓慕凝下午逛了大半晌,回去的時候夏已經醒過來做完功課了,她陪了夏一會,也不著急過來給左梓玥看病,因為知道左立青過來了,想必左梓玥也沒工夫見她,不過她現在過來也是有著自己的目的的。
“眾人都在啊,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給王妃瞧瞧吧。”
她這話一面走進來,墨君昊盯著她的身影,忽然有了一瞬間的恍惚,這身影倒真的像是她啊,不過他知道她不是,她又怎麼會回來呢,墨君昊並不敢多想,倒是左立青一見了她,雙眼放光,“神醫快請!”他可是早就聽了眼前這位的光榮事跡,所以對於能治好她女兒的人,放低姿態又如何呢?
一行人也不過多耽誤,直接去了遺珠苑,等到左梓玥躺在床上,卓慕凝便將藥箱開啟,屋裡的人都一瞬不瞬的看著卓慕凝跟左梓玥,卓慕凝先是給她把了把脈,大約瞭解病情之後,也不由得眉頭緊皺,這身體裡完全衰弱了啊,起初她跟墨君昊續命,也不過是最壞的打算罷了,現在看來,果真要如此了。
卓慕凝抬頭看了眼滿眼希冀的左梓玥,面色有了點凝重,左梓玥被她這副模樣嚇著了,她這是什麼眼神,難不成自己沒救了嗎?她懇切的看了一眼墨君昊,墨君昊卻早就聽卓慕凝了她的情況,所以並沒有什麼表情,倒是一側的左立青神情有些緊張,幾次欲言又止。
卓慕凝忽然盯著左梓玥,救與不救也就這麼一瞬間,她現在大可以跟眾人左梓玥的壽命已經到了續命也無法挽救的地步,可是她在猶豫,她在考慮究竟要不要救這個與自己作對多年的女人,其實她是不想救的,可是就讓她左梓玥這樣死去,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是的,太過便宜她了,她的命應該由自己了結,而不是眼睜睜被疾病折磨,這還不夠。
“現在只剩下一個辦法了,但是極其危險,你們二位既然是王妃最親近的人,那我便要先徵得你們同意,”卓慕凝將手枕收起來,低著頭又將銀針取了出來,左梓玥看著那在燭火下細長的銀針就不寒而慄,拒絕的話幾乎脫口而出,左立青卻坐不住先問了,“什麼辦法?”
“我之前已經跟王爺探討過了,那便是續命。”
左梓玥倒抽一口冷氣,續命且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極其危險,這個時候她已經全然忘記之前是如何討厭這個神醫的了,在她的眼裡現在只有懼怕,同樣的左立青也陷入了沉思,雖外界盛傳神醫,可是到底是沒有親眼瞧見過的,他有懷疑也不足為奇,可是……他看了眼左梓玥,她已經經不起拖了,必須現在做出決斷了。
“王爺,本相覺得此計可行,不知你怎麼看?”
墨君昊看著卓慕凝,不知為何從來不疑有他,“本王之前就跟神醫商討過了,續命既然是唯一的法,不妨試試。”左梓玥聽聞此話也深知這是救自己最後一命的救命稻草了,盡管畏懼害怕,可是性命更加重要,當即也如到蒜頭一般點點頭。
卓慕凝在救人上面從不兒戲,何況是續命呢,盡管她討厭左梓玥,可是她更願意她活下來在受到懲罰,“明天我出門買需要的東西,後天便開始治療。”
墨君昊在這一方面也不含糊,“有什麼需要購買的東西你直接去王府庫房裡報便好。”他知道身為大夫,有些東西自己去買比旁人要好一些,別到時候買了不能用的,再繼續拖下去。
左立青聽聞此話,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見天色不早便先回府去了,倒是墨君昊方要離去,左梓玥忽然開口挽留,“王爺……今晚能陪妾身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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