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釵進來上茶,似乎是察覺到了屋內氣氛不對,有些訕訕的垂下頭去,盡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放下熱茶跟點心便悄聲退去。
墨君昊能出這樣一番話來,也著實叫卓慕凝驚訝,不過她並不吃他這一套,左梓玥是什麼樣的人,她卓慕凝可比他明白的多,不過她雖然這樣想,卻是輕輕一笑,“王爺的哪裡話,倒是在下懶散慣了,突然來到你這王府,未免有些拘束了,還望王爺莫要嫌棄在下粗魯才是。”
她能這樣,想來也是沒把下午的事情放在心上,只要這樣就好,墨君昊點一點頭,“如此便好,今日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待到明日再去給王妃看病吧。”似乎之前也一直在治病的事情,可是卓慕凝卻開口攔住了墨君昊離去的腳步,他回過頭來略有不解的看著她。
“之前一直在如何給您王妃治病,王爺好像沒過要給我什麼報酬呢。”卓慕凝帶著面紗之後的面容微微一笑:“我帶著兒不遠萬裡的跟王爺回府,王爺是否應該有所表示?”
她這一句話倒是把墨君昊問的有一瞬間的怔楞,“只要你治好了王妃,你想要什麼本王不能滿足你?但前提是你要醫治好了她。”
也就是卓慕凝治不好也將什麼也得不到了,這一點卓慕凝自然是知道了,不過,她能不能治好,且要看病患的身如何了,就像是左梓玥那樣的,她搖一搖頭,“王爺有所不知,今我過去瞧王妃的身,得出了一個結論,想要根治,那簡直是痴人夢,想必我不用,王爺也應該知道,這病是生孩時候落下的,在坐月期間就應該好好調養的,現在過了幾年,恐怕為時已晚,王爺之前也應該請了不少太醫,具體病情如何,想來王爺比我更加清楚。”
墨君昊本打算離開的,結果聽她這樣,複又回過頭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卓慕凝的面紗,似要將她看透一般,“你這意思……是你治不好了?”若是放在之前,墨君昊還會讓她先去看看左梓玥的身如何了,再作決斷,可是今兒下午她已經是去過了的,聽她這樣,顯然是沒有希望了。
卓慕凝卻也不急,聽他的語氣要跟吃人一樣,她也只管輕笑一聲,“王爺未免有些太過心急了,但想來是華佗在世,也是根治不了的,王爺在請我來這之前,應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吧,根治不行,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墨君昊的視線緊緊隨著卓慕凝的腳步,“什麼辦法?”其實他也是知道的,這病拖了五年,早就將左梓玥的身體給耗的無法複原了,其實他是沒什麼感覺的,不過是因為之前左立青過來求他救救左梓玥,又拿東西來威脅他,不然他墨君昊是絕不會前去燁國的,不管時日過了多久,他對於這個王妃,總歸是沒有感覺的。
何況從前就喜歡做些汙了眼睛的事情,現在這樣躺在床上,也算是給他省了事兒,不在跟前晃蕩了,他也輕鬆了不少。卓慕凝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轉過頭來,燈火璀璨,映出她那精白的面紗如水輕搖,“王爺可知道續命?”
墨君昊顯然是呆住了,續命他又如何不知道?那可是比醫治還要難上萬分的醫術,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名女竟能出如此膽大之話,但是他卻不疑有他,他知道卓慕凝出來就一定有辦法來給左梓玥續命,他忽然一笑,“本王請你過來,這個決定,還真是帶給人驚喜。”
如果這一次左梓玥續命成功,往後裡不管有什麼疑難雜症,只要滿足神醫的要求,墨君昊還怕什麼呢?沒想到左立青為了自己女兒的事情,倒也給他開啟了一條新的大門。卓慕凝似乎不想跟他繼續下去了,轉過身,聲色冷清,“天色晚了,我兒已經睡了,王爺也早點休息,在下就不相送了。”
墨君昊也不多留,轉身離去,倒是這一個晚上,是卓慕凝回來的第一個晚上,盡管倦意來襲,卻也是如何都睡不著的,身側的夏睡的香甜,月光映出他白潤的臉頰,那眉眼恍惚還能看出有幾分相像墨君昊,卓慕凝忽然有了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第二日的遺珠苑突然傳出瓷器碎裂的聲音,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今早起來才聽流珠了,可是又不是流珠跟墨君昊的那般,她一個的丫鬟沒有主的請示又如何敢去跟一個王爺告狀,聽流珠了來龍去脈,左梓玥心中一陣陣絞痛。
想來墨君昊是早就看出了流珠不敢是自己讓她過去的,所以打發她去照顧那瘋婆,量她也不敢反駁,所以流珠是直接在墨君昊那吃了個啞巴虧,這叫左梓玥如何不痛心,她都病重到這種地步了,為何,為何他墨君昊就毫無疼愛之心呢?
瓷器碎了一地,流珠跪在地下身上也難免有了幾分磕碰,她倒是覺得無所謂了,反正已經成了定居,不過照顧那瘋婆一輩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還是有機會回到左梓玥身邊的,何況昨晚她沒有出來,定然是比出來的效果還要好的,這也不算是最壞的結果,果然,左梓玥也想到了這裡,氣消了幾分,“你做的不錯,本妃起初只是想要試探一下,沒想到那神醫竟然在王爺那大有來頭,你此去好好等著,本妃定要將你接回來。”
流珠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感恩戴德的磕頭,左梓玥氣得緊,揮了揮手,流珠便下去拾掇東西去了。
待她一走,左梓玥只覺胸口一緊,猛然嘔出一口血來,有進來收拾碎片的丫鬟瞧見了,大驚失色,“王妃!”將撮箕一撂,用帕來給左梓玥擦拭嘴角,“奴婢這就去請太醫來。”哪想左梓玥一把推開她,氣喘不定的:“滾開,能治早就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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