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宇行的目光在卓慕凝身上道:“如果你能救活我的兒,我們自然是會把你當菩薩一樣供著,斷然沒有排斥你的道理,你放心好了。”
吃了這顆定心丸,卓慕凝才慢悠悠地站起來,拍了拍身後的土,對蘇涵和二道:“走,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她這樣頗像是個混江湖的土匪頭,流裡流氣的樣蘇涵都看不下去了,想拽她一把讓她注意自己的言行,可是一伸手過去撲了個空,她竟然一個健步滑到了房宇行的身邊,跟人家嘀嘀咕咕不知道在些什麼。
行至船前,兩旁的人都給卓慕凝一行讓出路來,卓慕凝也不知道他們這是在對自己表示尊敬還是對身後的船主表示尊敬,卓慕凝猜想後者的可能性會大一些,不過這種狐假虎威的感覺倒是不賴。
那個孩剛剛還只是上吐下瀉,現在已經發展到高燒不退,昏迷不醒了,一張臉慘白慘白的,也不知道是在忍受著多大的痛苦。
卓慕凝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房宇行道:“從我們往回走的時候就開始了,一開始症狀沒有這麼嚴重,只是偶爾不舒服,我們出海的時候經常會遇到這種情況,可是很快就會過去,以為他也是這樣,可是卻不料他這病一下就變得嚴重起來。”
卓慕凝探了探他的脈搏,再看了看他的舌苔和眼結膜,道:“你們在海上吃的都是什麼?”
房宇行看了看他手下的大副,這些東西一般都是他在安排,大副趕忙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回話道:“就是我們一直待在穿上的風幹肉幹和饃饃,還有醬菜。”
因為此時條件不允許,所以出海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情,所帶的幹糧也一般以這些沒有什麼營養容易儲存的東西為主,不然這麼熱的天氣,食物根本無法儲存。
卓慕凝檢視他眼結膜和舌苔的時候發現這個孩的確是有一些壞血病的症狀,但卻不是主要的問題,她又問道:“你再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吃過什麼別的東西,除了這些,你們就沒有吃過旁的?”
大副一拍腦門,道:“的確是有過,我們行船時有時風平浪靜行速緩慢的時候會閑來無事放下去打上一點海鮮來解解饞。”
卓慕凝道:“那些東西你們都吃過嗎?”
船上的水手們面面相覷,想了想,接二連三地道:“吃過,我們幾乎都吃過。”
其中一個水手的年紀比較,可能平日裡能和船主的兒玩到一塊去,他有些怯生生的,欲言又止的樣。
卓慕凝一眼就看到了他,道:“你來,都知道些什麼?”
那少年一聽自己被點了名字,頓時有些窘迫起來,他看了看房宇行,半天不出話來。
卓慕凝鼓勵他道:“你知道什麼盡管出來就是,我們不會怪你的。”
那少年扭捏了半晌,道:“我們在桑食國停靠的時候,曾經偷偷溜出去玩耍,就走桑食的街市上看到一種生吃活魚的方法,我們當時大著膽嘗過,覺得味道十分鮮美,於是回來之後,每次捕上魚來,我們便會偷偷藏起幾條來生著吃。”
卓慕凝的眉頭漸漸緊皺,摩挲著下巴道:“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你怎麼會沒事呢?”
那少年道:“我每次吃的不多,因為我倒是不覺得有多好吃,可是雨澤卻覺得十分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