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醒來後茫然地看著醉陽,道:“公主,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醉陽起身,拍了拍身後的土,仍然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樣,似乎昨晚的事情對她絲毫的打擊都沒有,她道:“走,我們回去看看。”
之兒嚇了一跳,道:“萬一他們還沒有離開,埋伏在那裡怎麼辦。”
醉陽笑道:“他們要的東西估計已經到手了,為什麼還要賴在那個地方不走,我們回去看看還沒有什麼人留下來,不然我們這個樣怎麼能會虞都。”
平兒奇怪道:“公主,我們要回虞都?”
醉陽道:“自然是要回去的,不然我們還能去什麼地方,難道自己走到漠北去?”
既然醉陽已經打定主意,那他們便刻不容緩地憑藉著記憶中的方向向客棧摸去,直到客棧燒焦的殘骸出現在她們的面前,醉陽才確定自己昨晚的確曾在這個地方下榻過。
院裡橫著七七八八的屍體,有盜賊的,有護衛的,有的已經被燒黑了,而有的便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之兒尖叫一聲縮到了平兒的身後,不忍直視。
客棧被燒的只剩了個架,老闆也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是躲了出去,還是已經遇害了,她帶了的行禮被劫的幹幹淨淨,當真是一夥膽大妄為的匪徒啊。
醉陽旁若無人地在院裡審視了一圈,若是遇到了死人便大步跨過去,直到她發現了一個人。
那人身上的服飾一看便同中原的不同,短打馬靴,背後插著一把彎刀,直挺挺地趴在地上,醉陽用腳尖將那人給翻了過來,看到的便是迎親使節那張欠扁的臉。
如今他已經不能再在她的身邊吹噓了,大睜著眼睛,滿臉都是泥土,一副死不瞑目的樣。
醉陽回到之兒和平兒的身邊,聳了聳肩,道:“沒辦法,他們洗劫的幹幹淨淨,什麼也不剩了,我們只能到最近的鎮上請求當地官員的支援,否則憑借我們的力量是沒有辦法走回虞都的。”
之兒和平兒根本就沒有什麼主見,此時遭逢了這樣大的變故,她們只能仰仗著醉陽。
醉陽什麼,那便是什麼了。
八月二十一,虞都城又傳出了一件稀奇事,剛剛出嫁不久的公主居然又安然無恙地自己回來了,而隨行的隊伍除了她的兩個婢女全軍覆沒,一起送去的嫁妝更是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一時間所有人都議論紛紛,勞動人民的想象力一貫是十分豐富的,他們將醉陽身上發生的這些稀奇事前後一聯系,便得出了個她命硬剋夫,活該孤寡一輩的結論。
墨栢在朝堂之上因為這件事情而大發雷霆,此一番鬧得沸沸揚揚,而且漠北的使節也在這次的事件中命喪天瑾,漠北王以為自己遭到了戲弄,當即下令要攻打天瑾。
此時,在漠北邊境,兩軍怕是已經開始交戰了。
而此次事件無辜的受害者醉陽公主,則好整以暇地在她的公主府裡吃葡萄。
之兒跪在一旁給她捏著腿,平兒將新鮮的葡萄剝了皮,遞到她面前的水晶碗裡,她便拿著銀叉一口一個,然後鼓著腮幫,將籽一個個吐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