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信然覺得卓慕凝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啊,怎麼一下這般多愁善感起來,哦哦,師父曾經過,女人懷孕的時候就是容易胡思亂想,如果不及時注意甚至會發生發展的更厲害。
謝信然道:“真的沒事,您自己的身體您自己還不清楚嗎,上次辯書是誰贏了來著,為此我還孝敬了您兩只燒雞呢。”
卓慕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見過神醫能治好自己的嗎。”她摸著自己的腹部喃喃,“這可是我的命啊。”
謝信然費了許多的口舌才讓卓慕凝相信她肚裡的孩此時活蹦亂跳,一點毛病沒有,好不容易將卓慕凝的情緒安撫了下來,打算收拾東西趕緊離開,卻不料卓慕凝像是終於找到了傾訴物件一般,拉著謝信然不撒手。
謝信然登時就慫了,拽過自己的袖,一下跳開老遠,這不是在開玩笑嘛,這可以王爺的女人,他還想不想要自己的這顆腦袋了。
卓慕凝大抵是在府裡真的憋得久了,身邊沒有一個能夠話的人,偏巧謝信然又是個老婆嘴,喜歡點家長裡短的事情,所以卓慕凝便將他當成了樹洞,一個勁兒吐苦水。
“你的日怎麼過成了這個樣,我好端端盼著這個孩到來,可是你瞧瞧外邊這是怎麼回事,把我這裡圍的水洩不通,我走到哪裡都要跟著,還讓不讓人活了。”
謝信然道:“陛下那也是為你好。”
“屁,你要是天天無論睡覺還是吃飯都被人盯著,做什麼都會有人會去給你寫成總結遞上去,你會覺得舒服?我本來心情就不好,王爺不讓我出去溜達,我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就在王府裡邊轉轉,可是如今倒好,我怕自己是連這片的天地都出不去了。”
謝信然額頭直冒冷汗,他這可是在跟著卓慕凝一起吐槽皇帝啊,這要是被人聽到了,自己這顆腦袋又是不保。
“總之這是陛下和王爺的一番苦心,您得慢慢消化。”
卓慕凝撒潑道:“我不管,哪有這樣的,我過得太憋屈了。再王爺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從來不進我的院,我央他見面他也不理,他這是這麼快就開始嫌棄我了嗎。”
謝信然覺得自己真的要走了,再留下來指不定聽到些什麼不該聽的,這事可就大了。
卓慕凝顯然知道他是墨君昊的人,可是卻當著他的面毫不避諱地指責墨君昊,這是為什麼,這是想讓他把這話帶給墨君昊啊。
他能幹這事嘛。自然是不能。
卓慕凝哭得傷心,完全是深閨怨婦的標準模板,卓慕凝覺得自己也算是個人才了,能把內心戲這麼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實屬不易。
謝信然果然如臨大敵,道了句告辭便灰溜溜地離開了。
在她看來,無論是謝信然也好,千曼也好,還是別的什麼墨君昊放在她身邊的眼線,只要能讓他聽到這番話就夠了。
卓慕凝病病歪歪地在床上躺了一天,終於等來了墨君昊,之前那是裝病,和這次的真病有本質上的區別。
因為自己懷著孕,謝信然不敢亂用藥,其實基本還是靠自己扛,他給開的那些藥不過是益氣固元的而已。
卓慕凝覺得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抬眼皮都吃力。
墨君昊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頗有點救世主的意味,“怎麼樣?”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不知怎麼就熨帖到了卓慕凝的心坎裡。
自己早上撒潑的時候的確是在預謀要見墨君昊的,可是真等到見著他的時候,卓慕凝又覺得鼻酸溜溜的,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卓慕凝只覺得的額頭一涼,緊接著這涼意就好像在身體裡蔓延開一般侵入四肢百骸,折磨了她許久的高熱總算能得片刻寧靜。
卓慕凝不覺便在墨君昊的手底下蹭了蹭,一副沒臉沒皮的樣。
墨君昊笑道:“我看你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