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範自珍來,張文瑞更加不喜歡這個人,他覺得謝信然處處透著一股恃才傲物的架勢,讓人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沒想到今天他倒是主動開了口,同自己搭起話來,“張大夫,我聽您最近接診了一個癆病的病人?”
張文瑞輕輕點頭,不願意同他多。
謝信然今天似乎來了興致,見張文瑞不搭理他,又轉身去收拾其他的東西,竟然也跟著轉了過去,道:“這種病可是極危險的,張大夫可要自己多加心才是。”
張文瑞瞪了他一眼,道:“醫者父母心,自然是不能因為患者的病情特殊便推三阻四,謝大夫您是嗎?”
謝信然訕訕地笑道:“那是自然。”
“哼。”張文瑞不再搭理他,又開始自顧收拾自己的藥箱來。
“如此一來的話,恐怕其他院裡的夫人便不會再找您來看病了吧。”謝信然道。
這一點倒是張文瑞沒有想到的,他們看過並人之後自然是會做好消毒措施的,可是其他人卻並不知道這一點,本著能遠離病患就遠離病患的心態,倒是真的會如同謝信然的那樣,不再找自己看病。
可即便是如此,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大不了就是安心診治一個病人而已。
張文瑞道:“夫人們的心思老夫不敢揣測,老夫只知道既然是王爺命老夫站看雲姨娘,那老夫一定盡職便是。”
謝信然沖張文瑞拱手道:“張大夫的一番話讓晚輩佩服不已,晚輩自當是有這樣的覺悟才是。”
張文瑞對這個人本就不報什麼希望,便沒再搭言。
“那她進日的病情可是見好?”謝信然又轉而打聽起雲寒姍的病情來。
張文瑞道:“這個便無可奉告了,謝大夫還是照顧好自己手裡的病患吧。”
張文瑞見人家沒有同自己再聊下去的意思,便也就不再多,而是託著腮,可有可無地翻著面前的醫書。
只是這種尷尬的場面沒有持續多久,藥廬便熱鬧了起來,來的那個廝謝信然倒是熟悉,似乎常常跟在墨君昊的身邊,自己也見過幾次。
那廝到了張文瑞面前行禮道:“張大夫,王爺有請。”
張文瑞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下來,以為是墨君昊過問雲寒姍的病情,便跟著廝出了藥廬,經過謝信然身邊的時候,便聽他突然間湊到自己身邊,聲道:“張大夫還需心行事才是。”
張文瑞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卻見他又恢複了剛剛的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盯著面前的醫書,也不知看沒看進去。
張文瑞甫一邁進平複堂便覺得當中的氣氛不同尋常,墨君昊坐在書案之後,埋頭不知看著什麼檔案。
張文瑞一直在房間中站了很久也沒能引起墨君昊的注意,不得已,張文瑞只好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讓墨君昊注意到他。
墨君昊慢慢抬起頭來,掩卷問道:“可知本王找你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