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陽抿嘴一笑,道:“瞧著魏公這個樣,可是身體不適?”
魏致遠心裡一驚,沒想到醉陽的觀察還挺細致,自己已經在極力掩飾了,可是卻仍舊沒有逃過她的眼睛,頗有些尷尬地道:“沒什麼。”
“我瞧魏公同將軍似乎有些生分。”醉陽試探著道。
到這裡,似乎是戳到了魏致遠的痛處一般,他猛地抬頭。
醉陽仍舊是笑嘻嘻的模樣,只不過此時的魏致遠再也不能將她同初次見時那個笑意款款的公主聯系在一起了,這樣的笑容背後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正在醞釀著,他能夠感受到,可是卻無處躲藏。
魏致遠道:“公主這話是從何起。”
醉陽一副瞭然的樣,道:“哦,你不必如此在意,我只是隨便而已,就當是尋常朋友之間的聊天好了。”
魏致遠不話了。
醉陽又道:“我十分欣賞魏公這般恣意灑脫的作風,可能正是因為自己做不到吧,所以才會特別嚮往能這樣做的人,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的身上擔負這太多的東西,雖然那都不是她想要的,人人都只看到了她生來尊貴的身份,可是卻不知道她要為這樣的命運付出怎樣的代價,而且這些哦都是沒得選擇的。
魏致遠慢慢抬起頭來,似乎不敢相信時至今日他還能聽到一個人對自己的肯定。從來回蕩在他耳邊的話無外乎“不爭氣”“廢物”“敗家”這樣的詞語。
醉陽嘆息一聲,道:“我想你這個樣也是有你自己的原因吧,我不開心的時候就特別想要放肆的喝酒,喝到天昏地暗,希望沒有人能管我,希望的煩惱全部都被酒水沖淡,希望自己再也記不起來。可是我不能這樣做,我身邊時時有人提醒著我要注意儀態,做一個公主該做的事情。”
醉陽側過臉來望向他,帶著特別的羨慕眼神道:“因為你是男,所以你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世人對於男總是寬容許多。多希望我也是個男。”
魏致遠呆呆地看著醉陽此時的樣,忽然覺得心頭的漣漪正在層層蕩起。此時此刻,這個本應高高在上的公主坐在他的身邊,同他訴著自己的心事,她她能明白自己的苦楚,這是多麼夢幻的事情。
魏致遠幾乎以為自己此時身在夢中了。
醉陽看著他傻兮兮的樣,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魏致遠這才回過神來,道:“沒、沒什麼。公主此言差矣,若是您身為男兒身,生在皇家恐怕要面對的事情便不止眼前這些了。”
醉陽的表情一愣,忽然笑了起來,廣袖輕輕掩著面容,彷彿驕陽下開的正豔的花朵,道:“你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沒想到魏公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魏致遠同樣笑道:“以前只聽聞公主盛名,卻不知醉陽公主竟同想象中的不同。”
醉陽挑眉,道:“哦?你覺得我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
魏致遠道:“那還請公主恕罪才可。”
“這有什麼好恕罪的,你但無妨,我不會怎樣就是的。”
魏致遠醞釀了一會兒道:“未見只是以為公主頗有些男習氣,還以為是個十分英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