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棄自己的家族於不顧,棄數萬將士於不顧。
以前的顧安平對醉陽來就僅僅是顧安平而已,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是顧將軍,這個稱謂彷彿在他們之間劃出了一道天塹一般。
車馬慢悠悠的行了三日,醉陽千百般不願,可是他們最終還是踏入了虞都的地界。
醉陽命令全隊人馬停了下來,她沖下馬車,不管不顧地跑到顧安平的馬前,仰起頭來問道:“顧安平,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顧安平翻身下馬,長身立在她的面前,道:“公主有什麼話就直吧。”
醉陽彷彿是用盡了力氣,可是醞釀了許久,出來的聲音卻是的,“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醉陽似乎已經預料到這樣的話出來仍舊是希望渺茫一般,她的渾身都在難以自制的顫抖著,屏息等待著顧安平的答案。
誰知顧安平只是默然站在她的對面,自始至終,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松動。
慢慢的,他單膝跪下,右手放在資金及胸口的位置,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沉聲道:“保護公主是屬下的責任,除此之外屬下不敢妄想分毫。”
一瞬間,醉陽覺得自己遭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們之前的情意綿綿,彷彿便在這一夕之間煙消雲散了,那麼她算什麼?
醉陽只覺得無處發洩自己的怒火,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一腳已經踹在了顧安平的胸口。
等到她反應過來,為時已晚,那一刻她就知道什麼都完了,自己同顧安平註定便從此陌路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悔恨,醉陽渾身都顫抖著,指向城門的方向,道:“滾!”
顧安平看也不看她一眼,跨上馬,掉頭往城門的方向而去。
他的身影就這樣漸漸消失在醉陽的眼中,直到再也看不見。
醉陽嘆息一聲收回思緒,不知不覺夜已過半,更聲四起,回蕩在遼遠的夜空之中。
左梓玥在遺珠苑中憂心如焚,自己託人給左慕帶過去的書信竟然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即便是同自己的關系不好,可父親總歸是他們共同的父親,他怎麼能連父親的生死也置之度外呢。
左梓玥正在這裡左右沒了主意,忽然趙嬤嬤走了進來,低聲道:“王妃,公那邊派人來回話了,這件事情不用您擔心。”
左梓玥聞言一喜,道:“難道他有什麼辦法?”
趙嬤嬤搖了搖頭,道:“這個公倒是沒。”
左梓玥咬牙道:“這個臭有什麼事情也不跟我,到底把不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裡。”
起這個替左慕傳信的人,將話帶給趙嬤嬤之後,便在王府裡轉了一個圈,並沒有立刻離開,墜守在卓然居門前,看到來者有些面熟。
只聽這個時候那人朝墜道:“煩請您通報一聲,就是左公的親信求見。”
墜一聽,立馬顛顛地往屋裡鑽,主日夜都在盼著左公的信,如今沒想到還真的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