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慕凝指著其中的一段道:“今日就同我講講如何用毒吧。”
謝信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道這東西怎麼能是可以隨意解的,若是被她用到了旁的地方,自己豈不是罪魁禍首,可這人名義上是自己的主,又不能違揹她的意思,於是就開始講一半謅一半,到最後自己也是糊裡糊塗的,還問道:“卓姨娘可是聽明白了?”
謝信然合上書抬起頭來,卻見卓慕凝的目光並沒有放在書本上,而是託著腮笑嘻嘻地看著自己,道:“不想謝大夫講得這麼好,學生受教了,可是學生愚鈍,一時間竟然沒有聽明白,不如謝大夫再將一次可好?”
謝信然無語望天,老天饒了他吧,剛剛的東西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什麼,怎麼還能再複述一遍。
他望著卓慕凝,目光有些閃躲,卻不如她的那般清明,道:“今日的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下官明日再來同夫人講解吧。”
謝信然篤定既然她沒有聽明白,那麼時間一久她也就自然不會記得今日他了什麼。
可是卓慕凝卻道:“不急,謝大夫講完了書留在這裡用膳也是可以的。”
素梅在一旁看得奇怪,不知道自家主為何同謝大夫僵持了起來。
謝信然突然雙膝一曲,跪到了卓慕凝的面前,道:“下官剛剛一時愚鈍,請夫人恕罪。”他知道卓慕凝這般一直不放自己是已經看透了他的那點心思。
卓慕凝道:“謝大夫請起吧,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虛心求教,單純只是因為自己喜好藥理,並非您心中所想的那樣,若是謝大夫有所顧忌,直言便是,我也不會強求,只是用這種方法未免為人所不齒。”
謝信然的面上有些過不去,自己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年歲又比卓慕凝長,卻被這樣一個姑娘教訓,怎麼面上也有些難看。
卓慕凝不再難為他,道:“謝大夫辛苦了,素梅送謝大夫回去吧。”
素梅福身應道,對謝信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謝信然走到門口,突然回過身來,問道:“屬下官冒昧,可以問夫人一個問題嗎?”
卓慕凝道:“您請。”
“夫人為何喜歡研究醫理藥理?”
卓慕凝心道,我總不能告訴你這是我的老本行吧,於是微微一笑,道:“不過是求個自保而已,技多不壓身,多學些總是無害的。”
謝信然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行走在王府之中,便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多些自保的能力的確是好的,而且他幾次同卓慕凝交談下來,覺得她雖然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可往往卻是一點就通,不得不在醫藥這方面她是十分有天賦的。
卓慕凝看到謝信然的臉上顯露出一種大徹大悟的樣,知道自己剛剛胡謅的那些話起了作用,以後恐怕他只會鐵了心地教自己,剛剛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起來這個謝信然也是夠大膽的,他這麼做也不怕誤人弟,若是她沒有察覺全都信了她的,以後看起病來還不得出大亂。
這個人的腦靈活的確不假,可是膽也是一等一的大,頗有些江湖氣息。
謝信然所的那個新來的大夫第二天就被召去了遺珠苑,半天才神色凝重的從裡邊出來。戒毒這種事情單單依靠大夫可是不行的,最主要的還是當事人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