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客人是一男一女，女的聲音彷彿能滴出水來，卓慕凝隔著屏風都能想象得到她靠在男人的肩上，嬌羞地著：“你怎麼知道人家喜歡程鶯的戲，你這樣好，人家感動得都快要哭了呢。”
卓慕凝強忍住了胃部湧起的不適感，又聽男的道：“傻，金山銀山我都恨不得給你，這點算什麼。”
嘔——
這下她真的要吐了！
誰能想到那個素來以冰山臉著稱的冷麵王爺竟然還會出這種低階的情話，果然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為零。
這邊卓慕凝還有功夫感嘆，那邊素梅卻是連奉茶的手都不穩了，哆哆嗦嗦地愣是將裡邊的茶水給灑出了大半，“主，奴婢、什麼來著，怎麼會、會這麼巧啊。”
隔壁那一男一女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們避之不及的墨君昊和段思兒。
卓慕凝一臉無畏，“怕什麼，隔著屏風他們又看不到咱們。”
“要不咱們換個位置吧。”素梅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卓慕凝環顧四周，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四周的位置全部都被訂滿了，三層樓人山人海，全都翹首以盼程鶯的出場。
“換？你看哪裡有地方給我們換，要不是咱們來的早，恐怕連這個地方都沒有。”卓慕凝一點走的意思也沒有，畢竟她也是花了錢來看戲的，碰上這兩個人就活該她讓路嗎。
素梅臉一皺，就差給卓慕凝跪下了，“主……”
卓慕凝將素梅拉到一邊坐下，安撫性地拍拍她手道：“沒事的，我答應你就悄悄地看，絕對不會讓他們發現的，好不好？”
看到卓慕凝是鐵了心的要看戲，素梅還能什麼，只能苦哈哈地在旁邊伺候著。蒼天啊，她上輩是做了什麼孽，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突然間，銅鑼一響，鼓點聲起，伴隨著一聲婉轉清亮的長音，程鶯出場了。素梅一聲驚呼就趴到欄杆前一睹偶像的風采去了，完全忘了剛剛還要低調的事。
臺上的程鶯扮了女裝，果然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嬌娥，根本就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他水袖一甩，腰肢一搖，便繚亂了不知多少人的眼和心。
這個程鶯還真真是個。
“長醉後方何礙，不醒時有甚思……”悠揚的唱腔一起，底下便有無數人喝彩叫好。
卓慕凝向來對戲曲沒什麼研究，也看不出個好壞，今天一定要來不過是湊個熱鬧，更是因為聽墨君昊要帶著段思兒來看戲後萌生出了一種非來不可的念頭，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旁邊的一對兒三分心思在戲上，七分心思在，要不是因為當著這麼多的人面，卓慕凝都懷疑兩個人馬上就要真刀真槍地操練起來了。
卓慕凝往臺上瞥了一眼，就見畫著粉面的程鶯也同時往上邊看來，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程鶯眼波一轉，竟好似沖卓慕凝拋了個媚眼一般。
卓慕凝喉頭一緊，她、她這是被一個戲調戲了嗎？
素梅聲道：“主，主，他剛才看你了呢。”
“別亂，這麼多人，他還指不定是在看誰呢。”
素梅嘟著嘴不服氣。
一折戲罷，程鶯下臺，緊接著便是其他的曲目，底下人看的津津有味，卓慕凝卻是越看越想睡覺，但是旁邊那一對實在是吵得人心思難以清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