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王殿下常為陛下您分憂,勤奮的很呢。”芸妃道。
墨柏抽出當中的一份奏摺,“這便是其中一條罪名——越矩涉政,其心不正。”
“這有些言重了吧,淩王處理的政務完全都是經由您同意的。”芸妃詫異道。
“這又是另外一條了——言語惑主,把控朝政。”
“這、這分明是淩王有篡位之心。”芸妃凝眉道。
“這些人早不晚不,偏偏在這時候一起,的確有些不尋常。”墨柏將奏章一推,無心批示。
雖後宮不得幹政,可是芸妃跟了他許多年,也頗有原件,雖為巾幗卻不讓須眉,很多事情他都願意拿來同芸妃。
芸妃知道墨柏有意將皇位傳給墨君昊,面上是在讓他做些輔政的事情,可實際上卻是在暗中培養他今後登上皇位的實力,可這當中的一條便是同群臣打好關系。
這話雖然聽來可笑,堂堂九五之尊卻需要看群臣的臉色,雖然皇位上的人手握生殺予奪之權,可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每日跪在龍椅之下的人不能忠心,其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芸妃見墨柏愁眉不展,便走到他身後,兩指不輕不重地按在他太陽xue上,“淩王的人緣似乎是差了些,陛下您不必費神,多提點些就是。”
次日,墨君昊便被墨柏叫去訓斥了一通。
墨柏將那些彈劾他的折統統甩在他腳下,怒道:“你就是這麼為人處世的?”
墨君昊雖是跪著的,脊背卻挺得筆直,他往地上散開的折上略微掃了一眼,心中便已明瞭。
他勾唇冷笑,拱手道:“讓陛下費心了,臣日後自當注意。”
“你倒是得輕巧,朕每日國家大事不夠費神,還要管你這些處事之道?你且回府反省十日,明日便不必來上朝了。”
“臣遵命。”墨君昊面不改色,拱手領命,起身告退。
王府裡沒了左梓玥簡直是一派祥和。
昨夜降了大雪,王府裡的亭臺樓閣皆是銀裝素裹,白茫茫連成一片,彷彿天地同色。
卓然居的院裡早先有幾棵枯枝,一開始卓慕凝不知道是什麼,今早一看竟發現其中一株結了骨朵,隱隱透出當中的粉色來,才後知後覺這居然是幾株臘梅。
“卓姨娘你看,這株是黃色的,哎?這株又是絳紅的呢!”素梅原本是打算掃雪,結果一發現梅花,就拎著笤帚滿院跑,完全將自己的工作忘在了腦後。
院裡積雪頗深,卓慕凝穿了厚厚的棉鞋,一腳踩上去,便咯吱作響。
“行了行了,這有什麼好稀奇的,聽落梅軒中可是有大片的梅樹,那些梅樹品種好,現下怕是已經開了。”卓慕凝用手指點了點那個將放未放的花骨朵,笑道。
她本是隨口的一句話,哪成想素梅卻突然耷下臉來,用笤帚狠狠戳著地上的積雪,彷彿跟這雪有仇似的,“一起那個段侍儀奴婢就來氣,王爺這幾天好像被勾了魂似的天天泡在落梅軒裡,也不知是梅花好看還是梅花成了精。”
“他被勾了魂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素梅你怎麼才反應過來。”卓慕凝無所謂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