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梓玥這個心急的性哪有什麼心思去查案,唯一的念頭就是這事情不要被墨君昊責怪到自己頭上來才好,這樣一想,事情頓時簡單了幾分,只需找來幾個替罪羊便可皆大歡喜。
王府這邊無風也無浪地過了這十幾日,朝堂上卻是風起雲湧,一時間人心惶惶。原因無兩,只是因為淩王前幾日奉命前去清和查案,將河道總督任成義行賄受賄的事情給揪了出來。
高官落馬,案情自然不會就此打住,這當中與任成義交往甚密的官員自然人人自危。
太和殿上,皇帝對墨君昊自然少不了一番誇獎,可是魏高傑的臉色卻始終陰沉著。
“大膽任成義竟敢欺上瞞下做出這等勾當,枉費朕對他的一片信任。”墨柏將呈上的奏摺隨手一擲甩到大殿之中,折頁隨意鋪陳在地上,一如這當中的主人公那般狼狽。
墨柏痛斥了任成義一番,便下令將他革職斬首,似乎還不解氣似的,墨柏的目光又在群臣之中轉了一圈,這可嚇壞了眾人。誰料,墨柏竟然將目光落到魏高傑身上,溫聲道:“朕好像記得這位河道總督還是魏愛卿提拔的,對嗎左相?”
魏高傑兩朝為臣,在朝中的地位十分顯赫,就連皇上都要尊他一聲魏將軍。而左丞相屬於無辜躺槍型,沒他的什麼事居然也被叫來問話,可這任成義的確是魏高傑舉薦的,大家有目共睹。
他從眾臣中出列,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記得沒錯。”
在這種緊張的時刻出這種話來,皇上的意思讓很多人都在心裡打鼓,這是皇上要動魏將軍的訊號嗎?
左丞相為官多年,這點度還是有的,他也知這趟渾水不好蹚,可是皇上發話了,他有什麼辦法。何況辦案有功的還是他女婿,按理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紕漏。
魏高傑面不改色,“任成義為人品格低下,表裡不一,臣愚昧,不想竟被他蒙騙,還請陛下治臣失察之罪。”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可一下將自己給摘了個幹淨,墨柏但笑不語。
魏高傑彷彿的確像是被信任的人給蒙騙了一般痛心疾首,斥道:“臣一介莽夫,向來對有才學之人欽佩不已,想這任成義乃科考狀元出身,又是左相的門生,便以為他是個棟梁可塑之才,哪成想……”
這一番話可真是合情合理,但卻給旁邊的左丞相氣了個夠嗆。
這個魏高傑也忒不地道,好端端地把他拉下水做什麼。他為官這麼多年,門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難不成他還要個個為他們負責?而任成義是魏高傑的人,這滿朝文武有誰不知,只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罷了。
“哦?”墨柏向是被挑起了極大的興趣,“還是左相的學生?”
左丞相忙回道:“此人確實曾在臣門下學過一些儒家之道,但那時他為人勤懇也很好學,哪成想幾年宦海沉浮,竟讓他如此心性不堅,犯下彌天大錯。”
“哎……造化弄人。”墨柏聽後不由得感嘆一聲,便將此事作罷。
魏高傑同左相皆是暗嘆一聲,鬆了一口氣,慢慢退回朝臣的隊伍之中。兩人的視線此時恰好碰撞在一起,魏高傑冷冷一笑,左相氣得一翹。
“淩王此案辦的甚好,短短數日便從入手調查到人贓並獲,堪有雷霆之勢,著實值得嘉獎。”墨柏對墨君昊大加贊賞道,“淩王,你想要什麼賞賜呀?”
墨君昊上前行禮,聲音中無波無瀾,似乎並沒有對獲賞提起多大的興趣,“臣為朝廷辦事自當盡心竭力,怎敢邀功,只是數日未曾回府,不知家眷過得如何,還望陛下恩準臣回府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