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凝蛇香’用久了是會讓人上癮的啊!”楊意之一語道破。
劉侍妾渾身為之一震,“公可否細些?”
楊意之覺得這夫人也是可憐,於是便接著道:“這‘凝蛇香’原本有安神陣痛的作用,少量可以入藥,使用時會讓人覺得神清氣爽,精神飽滿,可是久而久之便會對其産生依懶性,越用越多,最後還會導致産生幻覺,一發不可收拾。”
劉侍妾聽後不禁銀牙緊咬,回想這段日墨君昊的表現,可不就如同這少東家的一般無二至。好你個卓慕凝,竟然為了博得王爺的寵愛陰毒至此。
劉侍妾謝過楊意之後便匆匆離開了。回去的路上,她揣摩著是將事情直接告訴墨君昊還是先告訴左梓玥。思前想後,她終是覺得還是由左梓玥出手為妙。她來淩王府的目的便是把水攪渾,若是直接告訴了墨君昊,不定以墨君昊如今對卓慕凝的寵愛還會反咬自己一口。
而左梓玥就不同了,知道了這個秘密後,左梓玥一定會讓卓慕凝永不得翻身。
回府後,劉侍妾緊接著拜見了左梓玥,將事情的原委道來,就見到左梓玥原本緊擰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惡毒的笑意爬上嘴角,“你做的很好。”
“王妃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直接告訴王爺嗎?”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這麼便宜了這個心思惡毒的丫頭,竟然敢為了留住王爺不擇手段,虧得她還懷有王爺的骨肉,竟然為了達到自己專寵的目的,這樣不顧及與王爺的夫妻情誼,我身為王府的女主人,當然得好好教導她一番。”
左梓玥把玩著剛剛染好丹蔻的指甲,十指嫣紅,稱上她姿容明麗的臉,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墨君昊接連在朝堂上忙了幾日,直到今日傍晚才將大部分事務處理完畢。
如今局勢動蕩,皇室嗣凋敝,能夠繼承王位的就只有他一人。他從受到母妃的教導,便是要遠離皇室。母妃死後,他原本連這個王爺也不想做,只想閑雲野鶴地四處遊玩,踏遍這大好河山。
可聖上是他唯一的親人,在母妃死後也曾對他有教導養育之恩,如今聖上年事已高,處理政務也漸漸力不從心,他終是不忍心撒手而去。
這幾日滇南出了蝗災,漠北蠻人又伺機大舉進犯,是戰是合,朝堂上分為兩派,各執一詞,連日來吵得不可開交。
主戰派為首的是驃騎大將軍魏高傑,這人年輕時隨著皇爺爺徵戰沙場,據曾以一敵百,殺人不眨眼,為人既英勇,又頗有謀略,歷經兩朝,在天瑾名望極高,朝堂上的擁躉眾多,是個難纏的角色。
這種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武將總是一聽打仗就如同嗅見腥味的貓一樣來了精神,幾十年漫長的和平,早已經讓他們消磨了意志。
墨君昊相信他們是熱愛徵戰的,他們懷念那種站在制高點揮斥方遒的日。可是天瑾的現狀支撐不起他們的戰爭夢。因蝗災、水災流亡的百姓無處安置,天災人禍,收成欠佳,銀糧儲備全都不足,他們拿什麼去跟漠北蠻人拼?僅僅就靠一條命嗎?
墨君昊並非主合,他只是主張在現有的條件下防守住漠北一帶邊境,等到他日韜光養晦,時機成熟,再一舉奪下漠北。
可是這個魏高傑,卻似乎打算跟自己扛到底,聯名幾位大臣上書彈劾他膽怕事,不堪重用。
墨君昊捏了捏太陽xue,暫時將這些雜亂的政務丟到一旁,一掀轎簾從馬車上下來。
周圍的人都對著他行禮,唯有一張陌生的面孔徘徊在淩王府門前,墨君昊看了他一眼,並未在意。
卓慕凝這時候正在房間裡嘬著酸杏梅,真是怪了,自打她醒來之後,口味似乎也跟著原先的卓慕凝改變了,簡直是無酸不歡,每天吃飯的時候都恨不能蘸著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