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雨時節
南川百無聊賴的站在屋前數著細密的雨絲,身後傳來一點響動,南川眼睛一亮回身便喚師父,卻見相遠嘴角抽搐的看著他。
“我說,我上個月來你就站在那,現在你還是站在那,怎麼著?苦肉計?”相遠揹著手溜溜達達走到南川身邊,好以整暇的看著他。
南川這人向來沒禮貌慣了,唯一能讓他乖乖聽話的目前也只信玄一個。但天界幾個都不信邪,每每見到了南川總要逗弄他一番,也不知天上是有多無聊才使他們多出了這般喪心病狂的愛好。好在南川這些年被逼著修身養性脾氣好了不少,這個時候還能好聲好氣的解釋。
“你距離上次來凡間已經過了十五年,所以我沒有在這裡站了十五年。早上起早了,怕吵到信玄便出來了,我哪知你偏又這時湊過來。”
相遠故作無奈:“我也是沒法子,顧念前些日子才投的胎現今還是個奶娃娃,我便只好來找阿玄打發打發時間了。”
“你?”南川懷疑的看了一眼相遠,“你和顧念不是把這叫做什麼養成嗎?這回怎麼不繼續了?”
相遠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小子,仗著自己世世輪回還有信玄罩著現在可了不得,動不動鬧脾氣,一鬧脾氣就跳輪回井,我一想接近他他就哭個不停,我能有什麼辦法。”
“……”
兩個人面對面看著,居然有些惺惺相惜。
“咳咳!”南川最先反應過來,急忙一閃身到信玄身旁:“師父,餓不餓,我剛剛去鎮上買了些吃食,要不要吃?”
信玄微微點了點頭,看向相遠:“天界可還安好?”
“這是自然,有我們在,怕什麼。”相遠安撫性一笑,又瞟了南川一眼,“再說了,最大的禍害都被你收著了,我們可安心的很。”
信玄無言,走回屋裡頭。南川屁顛顛的端了早飯跟進去。
吃罷早飯,南川回魔界處理他必須親自處理的事,信玄和相遠則一邊往鎮上逛一邊閑聊。
“魔尊!”
剛回到魔界便一堆人團團圍了上來,南川冷著臉做到王座上,取起左腿撐著手抵著額角,語氣中滿是不耐煩:“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自從當年一戰魔尊身亡,南川繼位,大刀闊斧的把魔界整頓了一通,算是清淨了不少。等他好不容易花了小一百年哄回了師父,那幫怎麼都死不了心的人又開始鬧么蛾子。
最先按捺不住的還是他的叔父。
南川眯著眼瞧著胖成球的男人口若懸河,字裡行間全是譴責他不知為父報仇只知兒女情長,不顧魔界發揚光大一心向善。南川差點笑出來,他忍住了,面無表情的看著說了半個時辰都不帶歇的他的叔父。
“叔父如此替家父報仇心切,小侄實是感動至極。不如這樣,小侄給你兵馬,您去打仗,為兄報仇也算師出有名,如何?”
胖成球的男人頓時退縮了:“這……我年紀大了,南川啊,這事還是要你自己去做才好嘛!”
南川輕笑一聲:“叔父啊,我饒了你一命,現在還叫你一聲叔父,是看在了你曾經的一飯之恩。不然,你先是攛掇老家夥攻打仙界又是意圖害死我師父,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
“叔父啊,我要是你呢,就安安靜靜的待在家裡,喝點小酒吃些小菜,畢竟這麼大年紀,牢裡也不好呆,是吧?”
胖男人面色變了幾變,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不敢看南川。
“你!”胖男人緩了緩,終於找到了一個適合的理由,“不孝子!風神信玄殺了你父,你居然還想和殺父仇人雙宿雙飛!”
南川終於抬起了頭睜開了眼,站起身慢慢走下階梯。
他居高臨下,看著有些畏畏縮縮的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