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天雷炸響在耳邊,我勉強控制住自己不因為疼痛咬下伸到我面前的那隻手,轉頭看了看。
居然是之玄!
能把他從觀世鏡前驚動我覺得自己很牛。
忽略渾身像是被人一根根抽出骨頭再碾碎的疼痛,我隱隱約約聽見了之玄氣急敗壞怒吼:“你離他遠一點不可以嗎!”
之玄這謎一樣的丈母孃語氣。
我再一次醒在了天帝殿。
“你怎麼又把我送這裡了?”我慢吞吞的起身,這回身邊沒有圍著一堆人了。
“這裡安全。”之玄回答的很敷衍。
我低頭沉默了一下,忽笑道:“你堂堂天帝害怕什麼,左右他也進不來。”
之玄回身怒道:“天帝怎的?還不是……”他猛的一頓,彷彿才聽清我在說什麼,一時間話都說不清楚,“你……你,都想起來了?”
“一點點。”我斟酌著用詞,“沒全想起來。”
“……”看著之玄的表情是真的很想打我一頓,但還是忍住了:“我一定要去揍一揍顧念那小子。”
“…與他何幹…”我哭笑不得。
“你啊!”十分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我低頭沉默不語。
世上的事多得是命中註定,即便我是神,又能怎樣?。
從前的風神,素來是不茍言笑的。常有人說,風神比天帝更像一個冷酷無情的天帝。這些話我從來就是聽過便忘,畢竟在這漫長的歲月裡,我只想孤身一人瀟瀟灑灑的過。
天界與仙界實際上是不大往來的,畢竟神仙有別。我深知這點,非緊急事不入南天門。那一日只是因為發生了一件本不應該發生的事。
仙界闖入了魔界之人。
這人和後來的顧念不同,顧念身上混著仙人之血才能混過結界進入仙界,而這人是純粹的魔血。
仙界的結界是天帝,玉帝和我聯手佈下的,他本不應該能闖入。
天帝不便親臨,便派我來看看情況。
淩霄殿下立著個人,被捆仙索捆著也壓不住他一身的桀驁不馴。
我向玉帝拱了拱手,注意力全放在了那個魔物身上。
他究竟是怎麼闖過結界的?難道這魔物法力高深至此?
見我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他,他面上更顯不屑。眾仙從一開始就在議論紛紛,此刻聲音更大了些,無非是說這魔物不懂禮數。太過猖狂。
我暗覺好笑,都說了是魔物,還能安安心心等你發落?我抬手鬆了他的捆仙索,玉帝驚呼:“風神!”
“對他而言無用。”我揮手製止玉帝的話,魔物這下倒是認真的看了我一眼,面上頓時顯了些正色:“你身上的氣息……與那結界有些相似。”
“我參與了一部分。”我解釋。
“哼,也不過如此。”
我沉默了一會兒,決定假裝沒看見他一身的血跡和蒼白的臉色。我起身朝玉帝作了一揖:“本神想帶此人迴天界,不知玉帝可否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