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謠趕著去練習,瞪了他一眼還是隻能從遊晃身上跨過去,遊晃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側臉在自己眼前一閃而過,一摔車門,把清淡好聞的沐浴露味道也帶走了。
啊,這卑微的暗戀,為了近一點兒,居然要搞這麼低端的把戲——單戀詩人.社會遊.寂寞晃。
直到柯謠完全消失在視線裡,遊晃才看了眼時間,覺得回學校也沒什麼必要,直接跟司機報了自己家地址。
車子緩緩開動,遊晃回神之後想著自己剛剛的舉動,開始反省,決定自己下回絕對不再用如此弱智又不敞亮的方式。
畢竟不久前,還用一張陰沉到死的黑臉,嚇的那些想偷拍柯謠的小姑娘沒敢靠近來著。
週五晚間的擁堵讓柯謠難得的成為了最後一個到達練習室的人,封博躍沖他招手,迫不及待的想要說話。
待柯謠歸隊、又被張萌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帶出練習室時,才知道了封博躍異常興奮的原因——今天開始,這一批預備軍一共10名練習生,將離開15樓的練習室轉戰32樓——有著大落地窗的inke現專屬練習室。
少年們的興奮溢於言表,進來就一路小跑沖到了落地窗前,只有柯謠默默的走在後面環視著這個比樓下大了兩圈的敞亮空間。神奇的是,樓下的練習室inke已經不會再去,卻貼著他們的簽名,這層完全屬於他們的練習室看起來卻沒有任何他們的痕跡。
一群激動的孩子還沒來得及拍張照片,就被張萌要求集合,開啟培訓模式的張萌沒有了平時的溫柔隨和,嚴肅而認真地開口:
“除了inke的特殊需求,這間練習室從今天開始屬於你們。這裡是你們即將成為偶像要戰勝的第一個高度——”張萌目光淩厲的掃了一眼全員,繼續道:
“大家心裡應該也都清楚,你們之中,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功出道。請記住,就算是在出道的前一分鐘,有任何一個人,無論專業上還是生活上,出現了不符合偶像要求的行為,我們會請你下樓,換更適合的人上來。所以請大家珍惜這次機會,拼盡全力。”
平均年齡不過14、5歲的少年們第一次看到大姐姐張萌如此正式嚴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除了有沒有這次出道戰都是拼盡全力練習的柯謠——對他來說除了換了更高的樓層,視野更開闊外,並沒有什麼不同。
張萌剛剛打了個巴掌,現在開始塞糖說些鼓勵安慰性的話語,但氣氛顯然沒有好多少,最後當舞蹈老師推門而入的時候,她抱怨著“可算來了我這老巫婆不用再拖時長了”,才把少年們重新逗笑了。
舞蹈課開始前照舊進行熱身運動,封博躍湊到柯謠身邊悄悄說:“你沒發現我們的空降主唱沒來嘛?”
“?”柯謠一臉茫然,他根本沒注意到這件事。
“他長得不夠帥,被帶去做鼻子啦!”封博躍瞪著那雙大大的杏仁眼,做了個誇張的表情。
柯謠聞言也是微微一愣,雖然偶像整形的不在少數,可是15、6歲也未免太早了點。
封博躍見他不說話,激動地又補一句:“你說這要不是內定出道,幹嘛現在就去?!”
原來如此。對於出道這件事,其實封博躍比他敏感的多。但他並不明白為什麼封博躍這麼在意這些事,整個練習生預備軍裡他無論實力還是目前人氣都處於前列,是公認的小太陽。卻還是能輕易被類似的事情觸碰到神經。
柯謠不知如何安慰,在他的世界裡,除了做好自己別無他法。
“下個月為了讓我們磨合的更好,可能還要合宿,我不想跟他分一個寢室。”
封博躍皺著眉撇著嘴,舞蹈老師終於忍無可忍對竊竊私語了半天的封博躍喊:“博躍,需要我來給你拉筋嗎?”他才終於住了嘴。
練習從黃昏到華燈初上,再到此時——夜裡22:30
這個時間,這棟樓下依然堵車,都市人們在經過一整週的工作後抓緊時間狂歡、釋放、感受生活,而搬到32樓的柯謠,還是練到最後的人。
楊爍依然沒有詢問他回不回家,叫車還得排幾十號人,他習以為常的靠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燈火通明,肚子正餓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遊晃像是剛進行了一場運動,帶著明顯的喘氣聲跟他說:“柯老師,我覺得,你除了上學練習還是得有點兒業餘生活,比如宵夜什麼的。”
柯謠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卻說著:“油太大,影響發育。”
遊晃笑了:“我是宵夜攤兒邊兒上長大的,您看我這身高您還滿意麼?”
“還行吧。”柯謠說著說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遊晃笑的更開心了:“我可是聽見了啊。那您下來吧,我在樓下。”
柯謠一愣,旋即微笑著揉了揉眼說:
“等我十分鐘。”
14.
這個點兒樓下已經沒有蹲守的粉絲了,柯謠帶著清爽的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一陣風似的出現在遊晃面前,遊晃看著他還滴著水的發梢,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小奶狗這個詞兒,自顧自的看著他笑,然後厚著臉皮說:“柯老師真講究,見我之前還洗一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