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被遊晃吞進了肚子裡。
易曉知聽完柯謠的講解後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用他有限的詞彙量吃力的表達著自己的崇拜之情,柯謠為了打斷他終於問了那句藏在心裡的話:“你為什麼對學校的合唱比賽這麼執著?”
易曉知搖搖頭:“所有和唱歌有關的事情我都很拼的,可以公開唱歌的比賽更拼,高一的時候我也很賣力啊,你沒注意到嗎?”
還真沒有,他自己收到的關注已經夠多了,也沒什麼心情去關注別人。
柯謠沒說話,易曉知接著說:“但是大家好像都挺應付的,也沒人教我怎麼唱歌。”
“這麼喜歡沒想著學一下?”柯謠又問。
“爸媽不同意。其實。。。”易曉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其實我也去報名過偶像選拔,被拒絕了。”
遊晃和徐暢默默的看了看站在一起的柯謠和易曉知鮮明的對比畫面,沒說話。
“我14歲就一米八五了,但沒有這麼胖,是偶像選拔被拒絕後才開始放開吃的,14歲之後的每個生日願望都是,別再長個兒了,結果還是每年都長不少,唉……反正爸媽說我不是這塊料,讓我別想了。可是我學習也不好,想著好好唱歌說不定還有出路來著。”
“大隻啊……”徐暢在努力憋安慰的詞彙的時候,柯謠說:“好好想想,要是隻是把唱歌當學習不好的後路,是堅持不下去的。”
“只是喜歡,和帶著目的去喜歡,是不一樣的。”柯謠最後說的這句,既是說給易曉知,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遊晃只覺得這個晚上又看到了柯謠另外一面,看起來話不多、不愛麻煩別人、清清淡淡一個人,其實有顆玲瓏心,想的清楚又明白,說正經話的時候又格外有魅力,讓人能一直聽下去。
於是回去的路上他刻意放慢了腳步,把易曉知也一起拉到後面,問他:“大隻你最近怎麼不打呼嚕了?”
“啊,我本來就不是天天打吧,不然我爸媽早告訴我了。”易曉知一臉懵逼。
“嗯?可是開學也這麼長時間了,你就打了兩次,頻率也太低了。”
“啊,柯謠給了我一個止鼾噴霧,我放床頭每天用啊,還是他找人從日本代購的呢。”
易曉知說完又是一臉憨笑:“柯謠人真好。”
“是是。”遊晃點頭表示贊同,並在上樓之後趁著易曉知去上廁所,把他的止鼾噴霧藏了。
易曉知睡前在表示短暫的疑問後並沒有得到回應,也只好一臉茫然的作罷。
然而遊晃沒想到的是,易曉知的呼吸系統今天非常爭氣,寢室的三個方位不約而同的發出平穩而和諧的呼吸,遊晃睜著眼在床上躺了半小時,也完全沒感覺到他有打呼的徵兆。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想要一大隻呼聲偏沒有。
在進行短暫的失望沮喪後,他忽然坐了起來,抽了張紙巾搓成長條,悄咪咪的踩著易曉知的書桌貼在他的大腦袋邊,小心翼翼的把紙巾捅進了易曉知的鼻孔裡。
不一會兒易曉知就在睡夢中一張臉皺成了一團,身體還抖了一下,依舊沒有任何打呼的跡象,遊晃契而不捨,決定加快頻率,此時對床何孝突然傳來一聲爆喝:
“你幹什麼!”
遊晃被驚的一個機靈,險些一腳踩空摔下去,慌忙調整好姿勢正想故作鎮定的蹦下來就聽何孝接著說:“上趕子送人頭的菜比……”聲音越來越小,然後翻了個身。
“傻逼。”遊晃沒忍住罵了一聲,繼續攻略易曉知,但今天的他真的如同有金鐘罩傍身——甚至在睡夢中打了個噴嚏,就是沒打呼。
遊晃努力的出了汗依然沒成功,只好放棄。從桌上跳下來徐暢不知夢到吃什麼東西情不自禁的叭唧了好幾下嘴。
“一宿舍的什麼鳥人。”
剛捅完舍友鼻孔的遊晃如是說,伸手拿了毛巾決定去衛生間打濕把微微出了點兒汗的身體擦一擦。
過了熄燈時間也看不出來柯謠睡沒睡,到了衛生間,遊晃樂了。
柯謠又在水池邊,洗內褲,這次面前只有洗衣液沒有洗面奶了。
這次不是唐老鴨了,是藍白條紋的,要是別人他多半會說是病號服,柯謠就不一樣了。
“柯老師真的很愛深夜洗內褲。”遊晃站在柯謠旁邊,把水龍頭擰開了一點兒。
柯謠對柯老師這個稱呼並無異議,甚至還有點兒受用,沒有提出任何反駁,看他一眼,今天不是那件聯名了,變成了純色的t恤,看不出牌子。
“還不睡?”
“啊,有點兒熱,我來簡單擦擦。”
遊晃說完嘩就把衣服脫了,心裡有個聲音開始重複:贊美我,贊美我贊美我贊美我贊美我
雖然腹肌沒有八塊,但自認為還是平坦緊實又均勻的。
可惜柯謠甚至沒有多停留兩秒,只營業性問了一句“你幹嘛了今天還熱?”,就專心洗自己的藍白條紋了。
“你那兒當然不熱啊,我們西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