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紫女都曾說笑,天下七國,秦王不僅是最有雄才大略的,也是容貌最出眾的。
多的是人喜歡他的相貌,先前的不一一算上就只說出宮以後,不知吸引了多少姑娘的目光。
平平無奇?沒想到這樣的形容會落在他身上。
韓非低咳了一聲,忍著笑想如果有天她見到秦王的真面目還會這麼說呢?
聽到這話的嬴政竟微微有一瞬間不知該做何反應,他從來不缺別人喜歡,別人喜歡他的理由太多了,權勢相貌,或者像和安那樣連什麼理由都說不清。
平平無奇竟然也算一種理由。
他長眉微挑,慢條斯理道:“頭一次聽說有人喜歡平平無奇。”
姑娘臉突然紅了紅,她想也許自己說錯了,這個人一點都不是平平無奇。
韓非一把捂住了額頭,說好的平平無奇呢?
因為這一小插曲,本不想打擾韓非和姑娘們的嬴政最後還是留在了大廳,他收斂了氣息又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喝茶,那些女孩子便只將他當做韓非公子的朋友。
她們仍是輕松愉快,但韓非卻始終連脊背都是僵直的,目光時不時掠過身側鋪展在地上的黑色大氅,似乎這還是第一次離得如此近?
這個人好像一直沒有變過,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一直是這樣。
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嬴政一非傻子二非瞎子韓非明顯的不同他自然看得到,韓非性格瀟灑從容,不管身處何地又在何時總能言笑晏晏,無愧風流之名,但在他面前總有些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
他以前從不在意這些,別人是敬是畏是恨是怨,對他是何種情緒都無妨,但現在他既然什麼都不用做了,就像走前扶蘇說的那樣:兒臣只希望您在桑海、往後的時間過的輕松愉快。
這種環境既然讓他不適,脫離就是。
他隨手放了杯子,聲音放的很低,在笑聲和絲竹聲讓人有些聽不真切:“等少榮回來讓他來房間找我。”他倒是很好奇這次桑海比試除了墨家,儒家那些還會有誰。
蓋聶與墨家人也有不少關系,不知他會不會來,蓋聶……那位被稱為劍聖的第一劍客,也是曾經的秦國劍客。
嬴政眸光漸漸變得淡漠,想到了蓋聶,扶蘇為帝那日他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蓋聶,相比數年前如今的蓋聶更趨向於冷靜平和,少了從前的凜冽。
蓋聶也曾身為帝國之劍,更是作為最後一道屏障保護他,若不是蓋聶……只是這麼多年所有的一切早已不同了,如今蓋聶也不過是有些感慨的陌生人。
或者更複雜一些,他並不明白蓋聶的選擇,沒有故友之子相托卻還是選擇離開帝國麼?
想到這裡突然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真實感。
章邯字少榮,韓非下意識應了一聲好,見嬴政放了杯子垂眸間頗有些意興闌珊,原本想說的話就不動聲色嚥了回去。
帝王開明寬容,正是因為這種寬容開明帝國重用他國人才,朝堂之上過一半人要不是他國之人要不祖籍他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也適用於國與國之間。
但帝王全然的放手,絲毫沒有在意他們的他國身份。
理智是所有人都一樣,但在感情上所有人也都明白在帝王心中蒙恬、章邯、李斯才是他真正信任甚至是可以放鬆玩笑的物件。
誰也比不過他們,蓋聶不行,誰也不行。
韓非彎著溫柔的桃花眼想,唯一慶幸的大概是帝王足夠理智,理智到只看每個人的用處,這才有了他們的一席之地。
這麼一想,韓非笑吟吟抬頭看向帝王,卻看到帝王閉著雙眼單手按著額頭,有些蒼白的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韓非心中徒然一緊:“先生……”他沒有機會問出口,因為帝王身體晃了晃,竟似要站不住了,韓非立刻伸出雙手,但嬴政的性格本就強硬堅毅,只要他不死那就絕沒有什麼能使他倒下去。
為王成帝的路每一步都帶著血,而這路他已走了二十五年。
嬴政一點一點站直了身體,看著韓非一字一句慢慢道:“無妨。”
——無妨。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毒,真的,我突然有點萌政聶啊,2333蓋聶最好的時光是在保護陛下,秦時明月似乎也一直沒有真正和蒙恬將軍、帝國作對,咳咳……快打醒我!不能這麼博愛
2333雖然打我並沒有什麼用,我的萌點是比較自我和清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