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溪輕輕皺了下眉頭,神色不動,剛剛擊碎風壁的右手收起,左手伸出,以兩指捏住了當頭劈下的刀刃。
空手奪白刃!
“什……”
武者連驚訝的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臨溪反手擊在胸口上的掌力打得沒能吐出第二個字來。
不到三秒時間,他也步上了同伴的後塵。
意識消散之前,他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不是說,這個時候的【魔王】還被天之鎖困著嗎?為什麼看這行動,天之鎖就像是已經被完全解開了一樣!
等到整個客廳裡只有臨溪一人時,空氣裡才傳來鎖鏈劃動時的嘩啦聲——似真似幻,從空氣裡出現的銀色鎖鏈,一端栓在臨溪的手腕、腳腕、身軀上,另一端則沒入了無盡虛空之中。
一眼看去,就像是她被拘束在這個房間裡一樣。
但這樣的奇景也不過是出現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大約是感覺到了沒有異樣力量,天之鎖再次緩緩隱沒。
這個時候,臨溪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果然,她的設想是正確的。
天之鎖是對神性專用的武器,換句話也就是說,沒有神性的話,它就跟普通的鎖鏈沒什麼區別。
基於此,臨溪最近在做一個實驗,其內容便是:將自己身上的神性抑制下去。
目前由於經歷過多個許願卡的緣故,臨溪身上的天之鎖已經解封了部分能力,如雷神咒、怪力咒等,但對臨溪來說,這不夠。
她戰鬥時向來沒有主要用什麼技能的概念,完全是認為哪個咒法或者術法好用了就用哪個,這就使得最開始時,她經常會遇到由於相對應的咒法還沒有解封、啟用天之鎖封鎖她的不妙情況。
被封的次數多了,臨溪就琢磨出來了一點心得體會:咒法是最容易觸動天之鎖的,咒術相結合的武術其次,但若是純粹依靠身體力量做出動作來,那麼,天之鎖毫無反應,最多在肌體動作帶動內息流轉時才會意思意思出現一下。
不過,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看著被她打暈的兩人,再回憶了一番剛剛兩人的神態動作,臨溪陷入沉思。
但沒有多久,她就透過白晶石指環,呼喚自己的老師林夏。
“怎麼了?”
“我突然遇到了刺殺,看樣子是沖我來的。”臨溪把兩個人的模樣以及剛剛戰鬥時洩露的技能和強化方向告訴林夏,“最近遊戲裡有人想對我下手?”
黑袍覆面的情報販子顰眉思索了片刻:“目前沒有這方面的情報……唔,你把這兩個人傳送到我這來,我來問問看。”
臨溪很自覺地沒有去問所謂的“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幹脆利落地把兩人打包傳送去了涼夜飛螢,然後才有空來處理自己的傷。
抬手給血流不止的右手臂塗上止血咒——用肉身去硬撼咒法護壁還是太過火了點,雖然風壁也確如她所想的那樣被打破了,但風壁破裂瞬間造成的亂流風刃還是給她整個右臂留下了相當多傷口。
走廊裡傳來匆忙的腳步聲,臨溪還以為是驚動了物業,卻沒想到,跑進來的竟然是剛剛被她用鬼水咒傳送到天臺上去的兩個青年。
“咪!”小灰貓一把從其中一個青年懷裡竄出來,撲到臨溪面前,看著她還在流血的右臂,大大的貓眼裡滿是眼淚。
它似乎想湊上來舔舔,卻又怕弄疼主人,只敢用舌頭碰碰臨溪指尖。
“沒事,皮肉傷而已。”臨溪輕聲安慰了一句,然後才看向那兩人,“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闖空門被主人抓了現行,被弄走了還要回來的小偷。”
展令揚原想像平時那樣以他胡說八道的深厚功力瞎扯淡一番,比如“是宮崎老奶奶邀請我們來的”“來看看宮崎老奶奶展現孝心啦我們可是21世紀好青年”“關愛孤寡人人有責”等等亂七八糟的話,可對上那個白發的女孩子清溪水一樣的眼睛時,他忽然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會耐心聽他扯淡,然後表示知道了,但不會有更多的反應——那個瞬間,展令揚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可不好,他扯淡又不是為了一個不鹹不淡的“嗯”,沒有有趣的反應他才不要說那麼多話呢——說話也是很耗體力的!
“你的手還在流血,不要緊嗎?希瑞他醫術很好,讓他給你包紮一下吧?”讓他的小夥伴都驚訝的是,展令揚既沒有像平時那樣聒噪地說一堆話才上正題,也沒有捉弄那個女孩,而是非常正直地問需不需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