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完全沒看到他一樣。
斯內普一愣,這發展完全超乎他的意料,但是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快速轉身拍向那女孩的肩頭:“你……”
他的聲音消失了。
因為他看到自己的手穿過了女孩的肩頭。
那情景何其熟悉。
他曾經在霍格沃茲看到無數次:那些剛剛入學調皮搗蛋的格蘭芬多穿過乳白色的幽靈身體,然後被激得打個冷顫。
曾經有人問過幽靈身體被穿過是什麼感覺,幽靈的回答是心理上有點不太舒服,但是事實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而他現在的感覺也是一樣。
完全沒有穿過什麼的感覺,彷彿剛剛只是伸手穿過了空氣。
難道自己……死了?
斯內普來不及考慮其他,就看到那個和普林斯家族的傳承守護靈有著一樣面孔的女孩在製作臺前站定,拿起銀質小刀,開始切魔藥材料。
他沉默了一會,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卻無法看出她是在做什麼魔藥。
這讓他有些驚訝。
雖然他還不至於自大到認為自己能認出這世上所有的魔藥,但是如這個疑似守護靈的人正在做的準備……他居然完全看不懂!
比如她正在處理的豪豬刺,這是霍格沃茲一年級魔藥課上就會用到的材料,但是翻遍所有的魔藥書都不會找到哪個魔藥配方需要把豪豬刺給碾磨成粉末狀。絕大部分情況下,這種魔藥材料都是直接以針狀下鍋的怎麼說得像是在做菜呢……)。
斯內普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除了豪豬刺,其他材料的準備手法也有很多不同。
就看到那女孩點起火,先往洗幹淨的坩堝裡放了一瓢水,然後灑下一把長度和粗細都差不多的香木花根和幹蓖麻莖稈。隨著水滾開,一股濃鬱的香木味道升騰而起,這個時候她加入了剛剛碾磨好的豪豬刺粉以及雙角獸的角粉。
這個時候,她才拿起旁邊的玻璃棒——斯內普心中疑惑為什麼是玻璃棒不該是魔杖嗎——攪拌,以一種極為複雜的手法攪拌了大約一刻鐘後,底下的火已經變成了小火,整個坩堝裡的東西已經變成了一種深綠色的糊狀。
她戴上厚實的龍皮手套,把坩堝從火上拿下來,放置在一邊,而斯內普則在努力記憶剛剛她所使用的攪拌手法。
那手法很複雜,哪怕是以斯內普對魔藥製作手法的熟悉都花了點時間記憶,這個時候,糊狀物藉著坩堝底部剩餘的溫度,蒸發了剩餘的多餘水分,變成了膏狀——斯內普這時才發現,這不是某個魔藥的製作過程,這只是前期的魔藥材料粗處理。
是的,最初步的處理。
看下去的斯內普發現這只不過是某個魔藥所需材料中的某一樣最初步的處理。
連材料粗處理都需要用到這樣複雜的手法……這到底是要熬製什麼魔藥?
斯內普看著那女孩神色平靜地把變成了淺綠色的藥膏狀物體盛入某個盒子裡,開始好奇下一步是什麼。
但是沒等他看到,他只覺得頭腦一陣模糊。
然後他醒了。
剛剛的……是夢?
但是為什麼他會做那種夢?
而且夢到一個和普林斯家族的守護靈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除了頭發顏色和長短,那女孩和他昏迷前所見的自稱caster的守護靈一模一樣。
“你醒了。”一個非常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饒是以曾經的雙面間諜的心理素質都無法等閑視之,幾乎是條件反射彈跳起來,拿手裡的魔杖直指聲音傳來的方向:“神鋒……”
但不等他念完咒語,手裡的魔杖忽然被人抽走,甚至體內流動的魔力也是一滯,讓他好一陣氣悶——咒語沒有成功施展導致的氣悶。
斯內普在唸出咒語的第一個音節時就察覺到了不妙,他現在的身體,並不能支援他放出一個強大的黑魔法,這半路被打斷好過他完全念出魔咒。
如果剛剛的魔咒真的念出來的話,以他對神鋒無影咒語的熟練度,不會出現放不出來的現象,所以後果就是……他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