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諾同樣明白席巴的打算,沒有反對。
“好的爸爸!”因為整個中央電腦都被入侵而視為自身失職的糜稽擦掉額頭的汗,對著麥克風,緊張地大喊,“那……那個人叫臨溪·姜!”
這聲音在被監視的房間裡回蕩。
“沒關系,你做得很好。”她收回目光,手指輕輕地撫過口袋裡的章魚樣電腦“獸”,“接下來的事,已經不需要再控制那些電器了。”
或者說,就算是揍敵客家取回中央電腦控制權,也無用了。
至於自己的名字被阿魯卡知道……
她走到阿魯卡的面前,笑得可愛的孩子對她伸出手:“臨溪,把小指的指甲給我。”
監控室裡的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無聲的吶喊幾乎在這一刻同步:拒絕阿魯卡的“強求”!
“……”
一陣讓人難耐的沉默後,姜臨溪眨了眨眼睛。
就在剛剛,只有身為聖杯玩家可以聽到的系統聲在耳邊響起:“‘聖杯’殘缺中,目前無法許願,無法被拾取碎片,請在完成對方要求後拾取。”
同時,只有她能看到的金色碎片正在名為阿魯卡的小孩子的體內閃閃發光,並且,隨時像是會沖出來一樣。
“……原來,是這樣的啊。”
自言自語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後,她抬手,生生扯出小指的指甲。
還帶著血絲的透明指甲被輕輕地放在了一雙手的手心裡,姜臨溪對著那個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強求”內容的小孩子笑得很燦爛:“吶,給你。”
阿魯卡收下了那片帶著血絲的指甲,又伸出手:“臨溪,中指的指甲給我。”
姜臨溪微微歪頭,伸手扯下中指指甲,放在她手心裡:“你對指甲有什麼特殊愛好麼……連著兩次都要這個。”
“臨溪,無名指的指甲給我。”
“嗨、嗨!”最後拔下無名指的指甲,姜臨溪的左手已經鮮血淋漓,但她本人卻不以為然,反而是慢慢挑起眉,笑了起來——如果有鏡子的話,姜臨溪會發現,自己現在的神情,像極了第一次看到風宇時,那個男孩站在楓樹林裡,挑起染血的眉頭對她笑的樣子,“三次‘強求’滿足了,也就是說……現在可以‘請求’了吧?”
這句話,讓身在監控室和遠在塞班市的揍敵客,都身心俱寒。
然後,監視螢幕忽然被雪花佔據。
“騙你們的!”在斷絕外界窺伺的這幾秒裡,姜臨溪伸手接住因為系統取走聖杯碎片而暈死過去的阿魯卡,朝著監視器吐了吐舌頭,“你們就慢慢糾結我的‘請求’到底要多大的‘強求’才能完成吧!”
本來,阿魯卡本身並不會有這種“完成一個請求,可以提出三個強求;被滿足三個強求後,可以滿足他人一個請求,並且請求和強求無上限”這樣逆天的能力,可惜聖杯碎片扭曲了這個孩子本身的屬性,配合這個世界特有的念能力,就形成了現在這樣強大的能力——而且,即使拿走了聖杯碎片,遺留在阿魯卡身上的聖杯力量,也需要幾十年的時間,才能徹底消失。
換句話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阿魯卡的能力依然不會消失。
“因為這種能力被自己的家人關起來了麼……”姜臨溪抱著已經睡過去的阿魯卡,喃喃自語。
明明懷裡的孩子有著和人類一樣的溫度,同樣溫暖……為什麼,能狠心把親生孩兒關在見不得光的房間裡那麼久?
甚至,讓這個孩子最重視的哥哥……都遺忘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喂,你會恨嗎?奇犽……把你忘記了的事。”
你會恨嗎?我忘記了你,弦晦……哥哥。
沒有迴音,被取走了碎片,這個孩子需要休養,所以正處於深度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