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重新拿出來用,也不見絲毫生疏。
小黃貓偶爾撇過來的眼中,一絲隱藏極深的情緒飄過。
那就像是,看著自己為之自豪的孩子一樣。
捕獵者的動作不慢,很快,姜臨溪就到了剛剛殺意爆發的地方。
插在樹幹中的撲克牌告訴她將會出現在前方、倒臥在血泊中的人是誰。
撥開樹叢,幾乎被自己的鮮血浸染小醜裝的魔術師仰面倒在地上。
撲著厚厚的妝容的臉上,卻是滿足到了極致的笑容。
捕獵者和腐食者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忽然逃跑了。
姜臨溪蹲在昏死過去的人身邊,好奇地拿手指戳了戳對方還在流血的傷口。
“為什麼都快死了,還那麼高興啊?”
昏迷的人不會思考,但是從指尖流進來的記憶卻讓姜臨溪微微露出驚容。
明明已經昏過去了……但是,卻還對我的提問有反應?裝死?
她端詳了一會,推翻了那個猜測。
……不,不對。應該說,是他的身體誠實地記載著一切。
那些記憶告訴她,挑戰強者,滿足自身的戰鬥欲,是最大的渴求——無論自己是否會死在其中。
這個人,對於戰鬥的渴望,已經深深刻在了身體上,骨子裡,靈魂中。即使昏迷,沒有思考,他的身體也仍然誠實地訴說著自己的渴求:
想要戰鬥,想要遇到強者,想要戰鬥到無法抬起手臂……不,那還不滿足!
他想要更多!
更多的戰鬥!
更多的對手!
再多一點,再多一點,再多一點……滿溢到讓他無法承受吧!
姜臨溪當機立斷終止了記憶檢索。
她託著腮,歪頭看了一會,四周幾乎被摧殘殆盡的樹叢昭示著當時發生的戰鬥有多麼的激烈。
“如果小傑身上的‘那個’到了你身上的話,你會高興得發狂吧?”
把小傑身上的命格,轉移到西索身上,只是一件舉手之勞而已。
不過年幼的獵命師不打算做這種事。
從剛剛流入腦子裡的記憶中,她大致知道了那個考官的實力。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偷點布條下來,然後逃呢……”小女孩默默地思索著。
一刻鐘後,西索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了。
滿頭釘子的怪人咔咔咔地開口說話了:“呦,看來死不了了。”
西索塗滿濃妝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大概是因為剛剛滿足了戰鬥的快感,他的這個笑容很平靜,絲毫不見平時的扭曲:“啊,是啊。”雖然說昏迷之前有打電話叫小伊過來救人,不過能撿回命來還真是個奇跡……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完全不抱活下來的希望了呢。
但是,如果就那麼死了,也沒有遺憾的感覺呢。
如果自己生命中最後的那一場戰鬥,是那樣水平的戰鬥,那樣的對手……西索忽然有點小憂傷了:
如果以後再也遇不到那麼美味的大蘋果了怎麼辦呢?
不對,大蘋果還活著!
以後再去找他就可以了!
這麼一想,西索又打起精神來了,瞬間,某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氣場散發出來。
——看來,就算是滿足了戰鬥欲,也只能讓西索不正常一會,馬上他又正常了呢!
“對了,還沒謝謝小伊救了我呢◇沒有小伊的話,這次真的是死定了……那麼重的傷,小伊給我用了什麼神奇的新藥嗎?”感覺荷包又要大出血了啊……慢著,西索忽然感覺這回好像少了什麼,想了想他終於意識到一直缺失的是什麼了,“好奇怪啊,今天的小伊居然沒問我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