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十老頭直接委派協助兼反饋情報的二把手,艾利的辦事能力不容小覷。在約定好的時間裡掃平阿奇多家族之後, 發現boss並沒有像之前約定好的那樣出現在預定地點, 意識到出了意外的他立刻帶人到達金地賭場。
但是, 預想中的雙方混戰並沒有發生——或者說已經結束了,受傷的人被安置在一旁做緊急包紮, 餘下的人則是散佈周圍警惕著,賭場最高層、原先兩家設下賭局的地方異常安靜。
有機靈的人看到這位家族裡的二把手出現,立刻帶他去見首領, 沒多久, 棕發的年輕首領出現在他眼前。
“bo……?”
首領做了一個悄聲的動作, 讓艾利吞下了剩下的話。看到這名手下知趣地消聲,青年微微頷首, 目光重新落在面前不遠處。
艾利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原先一直被首領抱在懷裡的小女孩正坐在牌桌前, 和一個陌生的紅發男人玩牌。
剛剛為他帶路的人湊上來, 在他耳邊悄聲說明這裡發生了什麼。
一開始,正如他們所計劃的, 在得到艾利那邊行動成功的訊息之後, 這裡用來拖延時間的賭局立刻被推翻, 雙方交火,並且在極短的時間內,佩爾諾家族獲得了勝利。
原本這一切該結束了, 但在佩爾諾家族打掃戰場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紅發的男人忽然出現, 並要求和boss最寵愛的那個小女孩賭一局。
對於這樣蔑視佩爾諾家族勢力獨行獨斷的人,本該直接給予抹殺指令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boss並沒有下達動手的指令,而是同意了這個意料之外的賭局。
明白了前因後果的艾利站到了首領的身後,和他一起看著正在玩的兩個人,低聲詢問為什麼不動手殺了那個男人。
聽到這個算是看人眼光不錯的手下問出這樣的問題,首領忽然發現,他家小朋友能一直被手下們當成“被boss寵愛的玩具”長達一個月都沒被發現什麼不對……果然還是這群人的觀察力太弱吧!
他要怎麼告訴他們面前那個看著很俊美的紅發男人給他的威脅度不在當初流星街差點殺了他的殺手之下?
雖然他和臨溪一對一應該都能和之抗衡,但是周圍的手下卻沒辦法抵擋——哪怕是他們兩個一起動手,也不可能全無疏漏。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今晚,表面上是他帶著精銳部下前來阿奇多家族赴約商討,實質上卻是在拖延時間,真正的主要戰場在艾利那邊——這名直屬於十老頭的二把手帶隊奇襲阿奇多家族本部,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計劃很成功,佩爾諾已經扳倒了阿奇多家族,因為計劃周密所以損傷不大,接下來就要面對其他兩家了。但是事實上,已經基本吞併了阿奇多家族的佩爾諾幾乎可以視為一舉躍升為納爾不多最強的家族,成為龍頭老大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但是,如果剛剛是直接和那個紅發男人開戰的話,不管是他還是臨溪,都不能保證能在打鬥中不波及旁人,恐怕這些好不容易才儲存下來的戰力都會付之一炬。
所以臨溪很直接地選擇了接受對方的提議。
但是這些,卻不能告訴艾利——或者說,就算是告訴了他,他也不會相信的。
“放心吧,”最後他只能這麼說,“她是不會輸的。”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想想你過去三年和未來六年的收入。”
艾利:“……”
被自家boss最寵愛的小姑娘贏得差點連內褲都沒保住的男人默默地、默默地、默默地挪開了腳,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親愛的小小姐……請盡情地留下那個紅發男人的全身家當吧!!!!!!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同理……你們懂的。
某位二把手深沉的怨念影響不到面對面的兩人。
他們玩的是抽鬼牌。
小女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面,伸出手,搭在紅發男人的牌角上,從左往右劃過,忽然停下。
西索注視著那隻蒼白的手,她停頓的地方正好是在鬼牌上。
幾乎沒有血色的手指搭在上面,沉吟片刻,抽走。
草花5。
西索在內心深處默默地鼓起了包子臉。
她從自己的牌組裡抽出一樣的牌,成一對,扔到牌堆裡。
輪到西索了。
他看著手裡的鬼牌,上面的小醜咧著嘴笑。
西索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著實詭異。
從開始玩抽鬼牌到現在,一共玩了五局,其中開場四局鬼牌在他手裡,並且從頭到尾都沒被抽走。剩下的一局鬼牌在那個小女孩手裡,但是抽了三次之後就被他抽走了,並且從這以後再也沒被那小女孩抽走過……
而且,不管是用輕薄的假象覆蓋撲克牌的背面來消除可能有的印記也好,還是用各種手法洗牌也罷,對方就是有辦法從中避開鬼牌,抽走想要的牌。
如果不是因為用的撲克牌是他拿出來的,恐怕西索也會開始懷疑對方在牌上做了什麼手腳。
該歸功於,強大的運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