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明知道這些人有問題,還任由她們這麼靠近臨溪。
名為迪妮莎的女性臉上的笑容宛若冰雕一樣,不見絲毫變化:“請放心,臨溪大人是我們的恩人,如果沒有她的話,我和古妮雅……”她看著廳堂中正在伊妮莉身邊乖巧地把盤子放到桌子上去的棕發女孩,眼底的笑容真了幾分,“與您擔心的相反,若是有誰想要對臨溪大人不利的話,我們會第一個拿起劍來,將那份危險扼殺在搖籃。”
這是宮崎耀司收到的第一份“租房合同”,簽字人是一串的西式女性名。
他嘗試著動用自己手裡的情報網去查那些“租客”的身份,回饋過來的卻是一片空白,彷彿她們在出現在臨溪身邊之前並不存在於世一樣。
宮崎耀司:……應該是臨溪抹掉了那些人以前的身份記錄吧?
他不確定地想。
總、總有種自己好像養了個不得了的姑娘的感覺……
在那些金發銀眼的姑娘們各自出門開始正式工作後沒多久,宮崎耀司就收到了第二份租房合同。
租客處的簽名是非常漂亮的書法漢字。
歐陽少恭。
“男的?”宮崎耀司的第一反應,“臨溪,你把男性租客招進那……是不是不太好?”
他可記得上一批租客現在也依然住在那裡)全是女生。
“啊,這個啊,我是想過讓他去和阿……咳,去或那邊合租,或也跟我說他那邊有空房子的,但是吧……”臨溪稍稍有些傷腦筋地撓了撓臉頰,“怎麼說呢,這家夥太能搞事了,不放眼皮子底下盯著,我不放心……”
就算秋瀨或保證他能幫忙盯著歐陽少恭,可秋瀨或也沒什麼空閑——之前在警方那邊刷夠了存在感,現在警方遇到什麼難題,大機率就一個資訊發到秋瀨或那,然後他就得出門了。
“不過他應該住不了多久!”臨溪眨了眨眼,“屠蘇過陣子就能來了,到時候把他丟給屠蘇看著就行了!”
屠蘇?這又是誰?
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臨溪認識了很多人啊……
宮崎耀司陷入了某種宛若家有青春期少女的傻爹般的憂鬱之中。
第三份租房合同上簽著的名字讓宮崎耀司懷疑自己是不是該去看一看眼科了。
“一期一振?厚藤四郎?”宮崎耀司懷疑自己不在這個世界線的日本:誰家爹媽會給孩子用禦物國寶當名字?
對此,臨溪一臉鎮定:“是要出道打工賺錢養弟弟!所以取的這個名!”
——只有她背在身後緊張得扭一塊的手指出賣了她說謊的事實。
宮崎耀司看看站在臨溪身後那一高一矮兩名男性,都是容貌非常出眾的人,高個子水藍短發模樣氣質好似童話故事裡的王子殿下,矮個兒的就比臨溪高了一點,看著才十來歲,笑容爽朗幹淨,滿滿的少年感。
就外形來說,這兩人秒殺一大堆當紅偶像。
總覺得臨溪那屋子裡的租客成分越來越複雜了呢……宮崎耀司一邊這麼想,一邊蓋下印章:聽臨溪說,上回提到的那個叫百裡屠蘇的人搬來之後,那個歐陽醫生總算是安分了許多了,至少沒再大半夜笑容涔人地問睡不著覺出來找水喝的古妮雅要不要參觀他的工作室……再出現這種事,百裡先生會神出鬼沒般出現在歐陽醫生身後將他拎回去丟進工作室然後摔門關上,免了第二天早上迪妮莎拎著等人高的大劍砍人的功夫。
——就是後來宮崎耀司有次想起來,翻遍了娛樂圈雜志,也沒看到兩個人的相關訊息,讓他稍稍有些鬱悶。
他覺得那兩個人真的長得挺好的,吃娛樂圈飯應該挺不錯的,沒能打拼出來,真的挺可惜的。
第四份合同的租客也是外國人,叫蓋勒特·格林德沃,聽說是德國還是哪裡的人,是個白發蒼蒼的年老紳士;
第五份合同的租客是三人合租,打頭的簽名是薩菲羅斯,那個租客不知道什麼緣故,宮崎耀司每次見到他,都會看到他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著臨溪的貓——宮崎耀司私底下懷疑過這人是個重度貓控所以才看到臨溪的貓就走不動路了。
第六份……
第七份……
不知不覺間,宮崎耀司放在右手抽屜裡的租房合同越來越多。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成了跨越了世界的房東大人。
直到某一天,宮崎耀司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怪了,那個庭院豪宅裡住得下這麼多人嗎?
禁止任何人進入、臨溪的房間中,名為【水中倒影·虛幻雙城】的戰略建築物卡靜靜地散發著幽幽光芒,訴說著自己正處於啟用狀態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