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沒入了半山上的山洞裡,片刻後,只聽一聲脆響,沈巍目光一閃,看見地上那條黑線就像是給凍裂了,忽然碎成了幾段。
與此同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尖嘯,七八隻幽畜從地上冒出,和趙雲瀾在樓頂上見到的不一樣,每一隻都足有三米來高,個個長著血紅的眼睛,一同引頸咆哮,才發生過雪崩的雪山都跟著震動起來。
沈巍低喝一聲:“傀儡。”
一團小小的灰霧從他腳下冒出來,親暱地蹭了蹭他的褲腳,沈巍用腳尖一點,它就猛地躥到半空,往山洞裡飛了進去。
隨後,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刀從沈巍手心裡冒了出來,三尺三寸長,刀背極厚,彷彿一絲光也沒有,唯有刀刃一線雪亮——那是隻有刀下亡魂才看得見的光。
他忽然動了。
幽畜的咆哮聲驟然終止,只一瞬間,他們幾乎是同時被一刀斬首。
這些幽畜巨大的身軀轟然倒下,隨後,更多更高大的幽畜又從原地冒了出來,就像春風吹又生的野草——看來對方是下了血本,一定要拖住他了。
至於趙雲瀾他們,則早就進了山洞,這山洞先開始看起來還算挺正常,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越來越深,也越來越黑,拐了一個彎以後,就幾乎連一點光也看不見了,趙雲瀾只好開啟了手電筒。
又大約一百米左右後,這一條路徹底到了頭,一道門擋在了三人面前。
那門也不知是用什麼金屬做的,上面鏽跡斑斑的,頂上與兩側各掛了一個張著嘴的骷髏頭,大門上有一個倒過來的三角。
沈安謹慎的撫過那三角,手下暗自用力,那鎖咔吧一下,就開了。
沈安盯著其他人驚詫的目光,攤攤手:“這門鎖年久失修,鏽住了,一推就開了。”
趙雲瀾楚恕之沒多想,就進了門。郭長城看了沈安一眼,眼裡滿是崇拜,但是時不待人,也跟著鑽進去了。沈安在門口留下記號,也跟著走了進去。
趙雲瀾和楚恕之站在門口等兩人進來,看到郭長城戰戰兢兢的樣子,趙雲瀾氣就不打一處來。“我走前面,沈安跟著我。老楚,你帶著小郭斷後。遇到緊急情況先斬後奏也不是不可。”說完看向小郭:“林靜給你的武器呢?”
郭長城從包裡掏啊掏,翻出那個棍子:“在......在呢。”
沈安:“拿在手裡,時刻保持警惕。遇到敵人我們誰都救不了你。”
郭長城點點頭,手裡緊握著那根電棒,好像握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那電棍的頂端,時不時的還有電流閃過。
“趙處,”沈安看向趙雲瀾,“讓小郭走在前面吧,他的電棍掌握不好會誤傷的。”
趙雲瀾看了看郭長城手裡的那根電棍,心有餘悸的點頭透過:“那好吧,小郭你走前面,老楚你斷後。放心,我和你沈安姐都在你身後。”
幾個人向前走著。
郭長城走在最前面,手裡緊攥著電棍。突然沈安大吼一聲:“小郭,蹲下!”郭長城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就蹲下來了。只聽一聲巨響,厲風颳著他的頭皮而過,掀起腥臭的味道,只見憑空飛過來的是個巨大的梳子形的東西,底部是厚重的木頭削成的,一丈來長,上面鑲滿了利刃,人沾上這玩意,絕對能在瞬息之間就被戳成肉餡。趙雲瀾一把拽起郭長城閃到一邊,沈安正面牽制和吸引來者。楚恕之貼牆而立,手指一翻就夾住了一打符咒。
那足有一丈長的“大梳子”淩空轉了個彎,再次從高處揮向他們,楚恕之手中的符紙飛鏢似的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正黏住那密密麻麻的刀刃,可不知是不是他沒選對符咒的緣故,那大家夥竟然絲毫不受阻,依然橫劈直下,帶著讓人肝膽俱寒的勁風。
趙雲瀾的槍已經滑到了手裡。
誰知就在這時,反應比別人都慢了半拍的郭長城回過神來,爆發出一聲非人的慘叫:“媽呀!”
接著,一股足有兩三米高的烈焰一下從他手裡的“小電棒”上噴了出來,威力簡直堪比瓦斯爆炸,沈安和楚恕之不由同時避讓,只見熊熊烈火一下撞上了幾十把利刃,上面的大“梳子”整個一滯,劇烈地抖動了幾下,隨後竟然在那烈火裡被燒化了,落成了湯,灑在了地上,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有那麼一分鐘,沒人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楚恕之才僵硬地轉動著脖子,真心誠意地看著坐在地上的郭長城,發自肺腑地說:“你牛逼。”
郭長城方才嚇得腦子裡一片空白,此時正忙著心跳如雷,恨不得抓一把速效救心丸放嘴裡,聽到這句話,頓時百感交集。
趙雲瀾笑了笑,剛想叮囑他們小心,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清嘯,一團閃著熒光的灰霧飄了過來,一路滾到了趙雲瀾懷裡,熒光和霧氣在碰到他的手的一瞬間就消失了,一封信函出現在了趙雲瀾手上。
熟悉的氣息,漆黑的信封,血紅的字跡。
楚恕之表情一凜,邁出來的半步又縮了回來,而趙雲瀾生怕郭長城再幹出誤傷隊友的事,於是主動往前走了一段,盡量躲那家夥遠點。
楚恕之在後面問:“是黑袍使?”
“嗯。”趙雲瀾兩下撕開信封,裡面的內容卻讓他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