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拿出了另一本,唐睿接了過來,隨意翻了翻,“我改天看。”
吳文俊將書隨意放在桌上,“想看就隨時過來拿。”
唐睿抬頭看著他,不自覺蹭在他懷裡,他抬手攬住她,“再不出去今天就只能在這待著了。”
唐睿哭笑不得,卻依舊不願鬆手,“為什麼總是心術不正?”
吳文俊卻笑了起來,說:“這該問你,你是源頭。”
唐睿輕輕推開了他,便挽著他往外走。
那天,他們四處遊蕩,像是熱戀中的情侶般,周身似乎充滿了粉紅色的泡泡。
唐睿有些恍惚,明明他們即將步入墳墓,可卻似乎感情更為濃烈。
晚上,他們去看了一部庸俗的愛情電影,啼笑皆非的劇情並無深度,卻又輕松愉悅。
結束後,唐睿去了洗手間補妝,吳文俊則先行出了電影院等她。
她隨意補了些口紅,便走了出去。
電影院門口,人群中一個尤為招搖的身影,他左手抱著一束香檳色玫瑰,右手拿著一串粉色氣球,幾乎佔了一方天地。
粉色的氣球隨風搖曳,在明亮的路燈下過於夢幻,那個身影也過於耀眼。
唐睿慢慢走了過去,帶著一種莊重而聖潔的心情,即使周身車水馬龍,行人停駐圍觀,她似乎只看得見眼前的人。
他一步一微笑,像是天使般再次降臨而來。
吳文俊停在她跟前,將玫瑰花放在她手上,“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唐睿淺笑嫣然,“兩週年快樂。”
吳文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深邃而黑亮的雙眼反射著薄暈,迷了她的心神。
他從玫瑰花裡拿出一個首飾盒,又握上她的左手,一條與戒指像是同屬一系列的手鏈便戴在了她的手腕。
吳文俊握緊了她的手,抬頭與她對視,眉眼盡是柔情。
這一刻,瞬間觸碰到了她最柔軟的心間,她顧不得周邊嚷嚷熙熙,一頭撲在了吳文俊懷裡。
吳文俊似乎怔住了,手裡的氣球牽引繩隨之溜走,他們在行人矚目中緊緊相擁。
放飛的粉色氣球慢慢飄向高空,唐睿希望他們的幸福也能分享給不知名的陌生人。
兩年來,唐睿已然漸漸懂得了吳文俊掩藏在強硬背後的深情。
腦子一熱,不過是觸動心絃;毫無同情心,不過是在逼她成長;看似不待見她,不過是刻意保持距離;步步緊逼,不過是帶她走出陰暗角落。
即使他以壓迫性的方式進入了她的生命中,但她甘之如飴。
吳文俊父母十分禮貌客氣,主動去到她家拜訪,唐睿帶著他們在杭州玩了幾天,也算盡了地主之誼。
最後,他們經過商量敲定在今年十一先行訂婚,一年後畢業再結婚。
沈秀和唐國強極力挽留吳文俊多玩幾天,唐睿從中勸阻未果,於是吳文俊足足請了一個星期假,一直到七夕節後的第二天。
七夕那天,唐睿和吳文俊一早便被趕出了家。
他們遊蕩在各個街角,唐睿頗有些過意不去,“他們以前不這樣的,最近兩年……可能怕我嫁不出去……”
吳文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正合我意,昨天還擔心找不到藉口帶你出來。”
唐睿難掩欣喜,“老大,那我們去哪?”
吳文俊牽過她的手,領著她往前走,“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唐睿再三思索,“沒有。”
“那聽我的。”
“嗯。”
“去上海。”
“啊?”
“距離高鐵開車還有四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