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俊點頭,“也可以這麼想。”
唐睿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內心苦澀,於是慢慢褪了下來,又試圖悄悄將它扔下湖裡。
終究,是狠不下心。
他們足足在西藏玩了一個多星期,不出吳文俊所料,交了學費,的確是所剩無幾。
回來後,唐睿將之前吳文俊放在她這裡的相機鋰電池還給了他,之後一直到畢業,他們都沒再見過。
因為兩節鋰電池,他們有了一段不可思議的旅程,但僅僅是旅途,很快便會殊途殊歸。
由於上學期已經把課程學分完成了,她接下來的日子特別閑散,一閑下來,便容易胡思亂想。
於是,她平常找了一份全職工作,週末便去做家教。
這一次,她終於沒傻到告訴別人自己掛了科,於是,很順利在補習班找到了一份高中數學的兼職。
而她的雜志社文稿已然泉思幹涸,再也寫不出一星半點,匆匆結尾後,便斷了合約。
可笑的是,在兩個月後,她接到了來自澳洲的offer。
可她沒有去,無論是異國的孤獨還是過往的回憶,她都無力承受。
生活平靜如水,一直到江歡和梁曉琪在宿舍吵了起來,唐睿的心情更是悲痛。
爭吵的話語極其難聽,唐睿忍無可忍,破口大罵:“吵什麼吵?不想過了我們就散,是不是不想在宿舍了?好啊,反正勞資也不想過了,我們申請換宿舍好了,實在不行我們打一架也行,總比互相生厭好。我t人生怎麼就變成了這樣?鬧,繼續鬧,最好畢業證也別要了,大不了一無所有,都沒了才幹淨。”
她們似乎被她歇斯底裡的模樣所驚嚇,梁曉琪哭著跑出了宿舍,江歡頹然地席地而坐。
唐睿不管不顧地也坐在了地上,又從口袋裡拿出煙來點上,煙霧彌漫中,江歡走過來坐在她一旁,“給我一支。”
唐睿想也沒想直接將整包扔給她,江歡極其笨拙地點火,唐睿卻被逗笑了,“歡哥,你真笨。”
江歡將煙圈吐在了她臉上,“唐睿,你真慫。”
唐睿嘲諷一笑,“可不是。”
江歡也跟著低頭嗤笑,盡是諷刺,“都一樣,比什麼?我舍友t是不是早就知道?怪不得被人甩了,報應。”
唐睿低頭沉思,“對不起,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才隱瞞,你就原諒我吧,看我如此悽悽慘慘慼慼。”
江歡又點了根煙遞給她,慢悠悠地說:“我沒怪你,江銘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他除了我媽從來沒有愛過別人,女朋友數不勝數,分手時絕情果斷。梁曉琪也一樣,只能永遠無名無份地和他在一起。我也沒有怪曉琪,甚至有點怒其不爭,沉浸在一段根本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看不過去才和她吵,我是為她好。”
唐睿頗有些驚愕,她定了定心神,“你媽呢?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她。”
江歡垂眸看著地面,“不知道,聽說在我很小的時候跟人跑了。”
唐睿低頭不語,故事或許太長,她卻無心探索,不過又是一段傷心事。
他們都沒再說話,就那樣你來我往地抽完了一包煙,滿地狼藉。
最後,江歡給了她一個擁抱,“妖精,高僧其實沒什麼好的,不如你當我媳婦好了,我保證不放棄你。”
唐睿忍不住笑了起來,“妖精的承諾不可信,我的心情也一天一變,都不靠譜。”
江歡卻說:“果然還是要□□配狗,妖精配高僧,才能天長地久。”
說完,她們一道笑了。
明明有人作陪卻依舊悲慼難忍,孤獨入髓。
或許,她是一隻元氣大傷的妖精,只能獨自舔舐傷口,再難恢複,而蘇辰帶走了她的中流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