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俊看了她一眼,皺著眉,“你怎麼了?”
唐睿被他的表情一嚇唬,立馬實話實說,“我腳崴了。”,緊接著她又說,“不過是小傷,沒事的。”
吳文俊也沒再多問,只說:“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唐睿這幾天心思全在準備演出上,壓根沒時間來想,她快速思索著,企圖給他一個回複。
奈何她腳下實在疼痛難忍,她將高跟鞋扔在地上,又挪了幾步,癱坐在地上,抬頭看著他,“你等我十分鐘,我想想。”
吳文俊十分認真地看著她,黑色的眸子閃著亮光,卻並不溫情,只有漠然。
他們就那樣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足足維持了五分鐘,吳文俊蹲了下來,緊緊皺著眉,“哪隻腳?”
唐睿下意識地縮了縮,“沒……沒事。”
吳文俊又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我是不想管你,但我似乎有救助義務。”
唐睿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從他一臉不耐煩,唐睿便能知道,他真的很不想管她。
可她也不想讓吳文俊管,於是他們便那樣僵持著,沒有人再說話,也沒有人有動作。
半響,唐睿組織著語言,“老大,我留下。”
吳文俊愣了愣,唐睿又說:“我承認有一半原因是為了報答你之前的救助之恩,一半也是我想試試,就像你說的我要推銷自己,而不是一直躲在角落裡說我不行。”
吳文俊似乎微微笑了笑,唐睿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可他確實是在笑。
唐睿也對他笑了笑,“謝謝你啊,老大,你先走吧,待會江歡會來接我的。”
吳文俊又看了眼她的腳下,“既然留下,我就更有救助義務了,不然你懷恨在心,出賣我就不好了。”
唐睿一愣,“說得好像是什麼非法勾當似的,我們是合法組織好麼?”
吳文俊又做了那個手放鼻下的經典動作,依舊忍著笑,“嗯,你能站起來嗎?”
唐睿嘗試著一隻腳使力,奈何沒有成功,吳文俊伸出了手臂放在身前,“自己站起來。”
唐睿看了他一眼,隔著衣物也沒什麼,她也不想過於矯情,於是便借力站了起來。
吳文俊十分認真地看著她,“我是迫不得已,你不要誤會。”
唐睿不明所以,吳文俊卻突然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唐睿不敢掙紮,也不該掙紮,他都已經如此說明,再掙紮好像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其實,他真的抱得十分端莊,之所以說是端莊,是因為他目視前方,手下握成拳,幾乎只有手臂使力觸碰到她,十足的紳士風度。
他就近打了輛計程車,將她放在後座,自己則坐去了前座。
他們很快到了市醫院,吳文俊將她抱去急診室,便去了掛號。
那急診的老醫生握著她的腳看了看,又問了些問題,唐睿一一答了,最後,他說:“初步診斷韌帶拉傷,具體明天來照片才知道。”
唐睿沒頭沒腦地問了句:“醫生,嚴重麼?”
那老醫生笑了笑,露出那雙混濁的雙眼,“你嚴重的標準是什麼?如果是斷了才算,那不嚴重,這幾天不要再四處動,明天去掛專科。”
唐睿立馬點頭,“謝謝醫生。”
吳文俊不知何時走了上來,又問了些其他問題,才又抱著她出去了。
在車上,吳文俊又囑咐了她一些事宜,唐睿一一應下。
最後,他只說:“如果明天去醫院不方便,可以叫我。”
唐睿雖絕不會叫他,但還是笑著點頭,“謝謝你,老大。”
吳文俊也沒再說話,他們又沉默了下來。
直到江歡給她打來電話,才打破了沉寂。
掛了電話,周邊又是死一樣的沉寂。
唐睿卻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裝高冷的人?蘇辰是,吳文俊也是,明明那天在河邊,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結果平時卻是一臉冷漠。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