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杺一怔。
她看向他, 男人低頭一笑,拽過她的手,滿天星散落在床上,下一秒他欺身而上, 把她壓在身下。
徐杺的臉有些紅,被拆穿了心思, 難得有些難為情。
滿天星的梗和花瓣壓的後背很不舒服,徐杺想要撇過頭去,韓朔卻不讓, 盤踞在她上方懶洋洋地用手指擦過她的額頭、她羞赧的眉眼、有些幹燥的唇瓣......他一點點掃過,明知這樣能撩地她更加無法思考, 卻愈發變本加厲。直到她惱羞成怒地瞪他一眼, 韓朔才笑出聲來,手指蹭過她下垂的眼角,問道:“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他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只有胸膛以上稍微挪開了些,可下半身卻像一座沉重的山, 壓的徐杺要喘不過氣。徐杺低喘一聲, 淡淡地回答他:“你不是什麼都看穿了嗎?還問我幹什麼?”
韓朔露出一副“也是”的表情。
“但是我想聽。”可很快他就咧嘴,說完用牙齒咬住她下巴,而後輕輕含著, 用舌頭微挑,見她癢的仰起頭, 他才放開,吻過她好看的下頷線,一直蹭到耳朵,彷彿惡魔一般要求著,“難得醋一次,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還是以前也有過?藏得太深我看不出來?”
“沒有……”
徐杺撇過頭,任他在耳邊調侃作怪。
她聲音有些低,喃喃地說:“只是覺得……覺得有些新鮮。”
韓朔的手伸進她的衣服下擺,慢慢往上移。
徐杺微喘了一聲,手卻抬起來抱著他的脖子,咬咬下唇,忽然說:“難道你沒有覺得我們很像嗎?一直以來,你身邊都沒有像我這樣的女人,對你溫柔、對你好……我看著徐柳,剛開始是有點別扭,可後來我仔細一想,其實我覺得自己應該是幸運的。”
下午看到徐柳給韓朔喂水的那一幕,徐杺看著看著,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底有些不舒服。
不是嫉妒,也不是惱怒,而是一種更近乎悵然的情緒,縈繞在她的心上。
他們都不是愛東張西望的人,只要認準了,只會一個比一個認真。
可徐柳真的很像她,有時候看到徐柳貼心的那些舉動,徐杺也會恍惚,這樣的女孩,要是早點出現,他們還會是這樣的結果嗎?
剛認識韓朔的時候,覺得他混身都散發著浪蕩不羈的氣場,這樣的氣質使女人更想在他身上索取什麼,而不是給予什麼。事實上男人想要談戀愛還是單純只想做·愛,是很容易分出來的,所以女人們對他前僕後繼,卻沒有一個女人,真正的想要得到他的心。
沒有女人想要對他付出,韓朔他也不在乎。
只是後來遇到她,她從被他強烈吸引,再到後面一心想要對他好,靜默無聲,細水長流,使他卸下心防。
徐杺自認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耐心,尤其是對他,她內心的底線會消失,她知道這樣不好,可她控制不了。
可人的一生,始終會遇到許多人,就算沒有她,以後的某一天,或許是徐柳,或許是別人,也會像她現在這樣,一心對他好。
那時,他是否也會像這樣愛上別人?
對於這個問題,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後,徐杺得出的答案是——
不會有了。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可能?
而且正因為是這樣的幸運,她一旦抓住,就不會再讓給別人。
在她寂靜無聲的心湖裡出現,把她拉出泥潭,使她活成現在這個模樣的男人,對于徐杺而言,韓朔是太陽一樣的存在,她近乎貪婪地擁有著他,那是一種像溺水者抓住伐木一樣的本能。
女人不說話了,韓朔知道她在走神。
不過他笑得很愉悅,眉眼舒展。
他先是重重的嘬了她鎖骨下的面板一口,然後回到她唇瓣上,一嘬,離開;再嘬一口,再退開……樂此不疲。
她的唇是軟的,觸感像韓朔小時候吃的的黃桃果凍,也像以前曾經吃過一次的羊奶膏,又膩、又彈、又軟。
黃昏的最後一點光灑在他們頭頂上,像是異性的懷抱,讓人安心又容易沉淪。